不觉得贸然开口是个好主意。
泽尔文像是终于看完了手里那本厚厚的东西,温芙将目光落在那上面,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她定定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画册,并且似乎还是她落在旅馆里的那一本。
“真高兴你还愿意和我说话。”泽尔文将手里的画册又翻过一页,头也不抬地对她说。
泽尔文抬起头:“里昂在教你什么?他打算在长廊上画一群不穿衣服的男人吗?”
她对他用着尊称,话里的意思却又不大客气。泽尔文想:就像他们之间现在怪异的关系,称不上朋友,但比陌生人又熟悉一些。
泽尔文又问:“所以你在旅馆开了个房间,和一个男妓待在一起,就是为了画画?”
“你准备画谁?”泽尔文继续问。
当听到这个答案以后,泽尔文又看了眼手里的画稿,随后评价道:“你知道一套铠甲的重量吗?”
泽尔文却对她的沉默产生了误解,他嗤
一阵风吹过,他手中的画稿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没有拿稳,于是那叠厚厚的稿纸被夜风吹出了窗外,如同漫天的雪花,飘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温芙拍打着车壁,叫停了马车,等马车停下来之后,她乌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比三年前看起来更加高大英俊,也更加具有压迫感了,但是温芙的眼里透露着失望,她一字一顿地对他说:“我三年里或许毫无长进,但是在我看来,你现在只比三年前更加混蛋。”
那本画册里二三十张画稿被风吹落在庭院,温芙沿着草坪一路捡过去,最后来到一个水池边。暮春的夜晚,黑漆漆的水面上漂浮着几张被风吹落的画稿。
她的画依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认可,糟糕的人体练习,看不到希望的学徒生涯,她感觉自己如同那几张画稿一样,在渐渐朝着水下沉去。
夜晚的池水透着凉意,当水流漫过小腿的时候,温芙距离水池中央还有好一段距离。不过她没有停下来,就在她还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温芙回过头,发现泽尔文脸色铁青地站在身后,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她,银灰色的眼睛里像是要蹦出火星子来。
夜风吹过,温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于是握着她手臂的那双手突然间便松了开来,泽尔文咬着牙一言不发地朝水池中央走去。温芙站在原地,看池水漫过了他的腰线,池底的淤泥叫他向前的脚步变得艰难,于是他终于将整个身体扑到水里,最后游到水池中央将那几张画稿带了回来。
泽尔文没说话,他下水时没穿外套,现在身上的那件绸衬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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