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秀,演戏给人看的。
舒梵出了一口恶气,那个九月都神清气爽的。
可她心里始终像是扎了一根刺似的,有时候半夜独睡时还恨得牙痒痒。她一开始很不理解这种超出常理的情绪,分明安华县主威胁不到她,也没真的伤害到她,可她就是耿耿于怀。
廊下围了两个小丫鬟,干完活儿在叨嗑,人手一把葵花籽。一人道:“陛下是不是有意纳安华县主为妃?”
“安华县主进宫频繁,还经常出入紫宸殿,她父亲又因治水屡立奇功,陛下多番嘉奖,照这个趋势,可不就是要封妃吗?”
舒梵没收住力气,把手里的一截花枝折断了。
可转念一想,他是皇帝,富有四海,谁能左右他?
不算很寒冷,却叫人清醒。
她发泄似的狠狠将枕头掷了出去。
她好一会儿才回头,讷讷地望着他。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无形无状的撒泼样儿,她还是有点脸烧。
上他那双漾着笑意的眸子。
若说方才的语气还是调侃,此刻分明带着诚挚的征询。
舒梵鼻尖一酸,声音不免糯糯的:“你。”
男人默了会儿,喉结微滚,避开了她控诉中带着茫然的目光:“朕怎么惹到你了?”
“纳妃?”他强忍着笑意。
当然又在心里补充一句——未遂。
她这眼药上得很是拙劣,李玄胤自然一眼看穿,可他并不打算追究,甚至颇为受用。他敛着眉眼轻轻按了下一边的太阳穴,轻笑道:“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你这场戏就唱了一半,未免太不努力了。”
他笑着微微后仰,单手就将她揽到了怀里,不容置疑。
她呜咽了一下把脸转开,气愤地说:“你喝酒了!”
“抱歉。”他嘴里说着没什么诚意的话,只觉得口干得很,而她就是那生津止渴的果子。
他攥了她的手,就这么按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敢推皇帝?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怎么样?”
可她说也说了,还能怎么样?
李玄胤瞥她一眼,一言难尽:“换了旁人,十个脑袋也给朕摘了。光是你勾结漕帮,和叛党不清不楚这件事,就够诛你九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