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鲍二回身觑了他俊朗如玉般的面容,调笑般地问道:“徐世子这回去扬州预备住在何处?”
谁曾想徐怀安却目露忧光地说:“我没有落脚点。”
鲍二也愣了一瞬,随后才道:“怎么会没有落脚点?”
他心中的难堪化作了沉默。
这话正戳中了徐怀安的心坎。
鲍二可不是眼皮子浅的人,当初老安平王府还在世时,他也曾跟在他屁股后头走南闯北,哪里会是个见钱眼开之人?
可徐怀安竟将那钱袋往鲍二身上一扔,随后便去了马车后头骑马,根本不给鲍二反悔的机会。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住在宗府。
半个月的路途中。
徐怀安不是个话多之人,除了护好苏婉宁的安危后,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去沿途的乡镇上给苏婉宁买当地的吃食。
统统都是苏婉宁不曾尝试过的吃食,她胃口又小,便总是与月牙和丹蔻两个丫鬟分食,鲍二和其余的家丁们也能吃上几口。
苏婉宁深刻地领悟到了何为吃人嘴短。
和丹蔻先哭丧着脸说:“奴婢们没有口福享了。”
徐怀安在赶赴扬州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兜里的银票十分充足。苏婉宁的这点“家当”在他跟前渺小的不像话。
思来想去,苏婉宁只能在夜间留宿驿站时,向掌柜的借了厨房。
食材有限,菜肴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
早先她便听说徐怀安在吃食上十分挑剔。
一旁的月牙瞧出了苏婉宁的犹豫不安,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姑娘担心什么?哪怕你端一盆泔水给徐世子吃,奴婢相信他也能尽数吃下,并且对姑娘的厨艺赞不绝口呢。”
苏婉宁也忍不住笑意,只剜了她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
他瞥一眼苏婉宁,见她面有疲累之色,便知晓这桌菜肴出自她之手。
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便太浅薄了一些,可若只是用欢喜这二字来形容则完全不能诠释他澎湃的心池。
徐怀安心里越是激动,脸上的神色便越是木然如冰。
这时双溪与永芦正从酒馆打了一斤酒来,一进驿站就瞧见了他们家爷在悄悄地吃“独食”。
所以他便壮着胆子上前,笑着与徐怀安道:“爷,您一人可吃得下这一桌的菜肴?”
按道理徐怀安没有理由拒绝永芦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