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又青哪会知道这些事，不如问伯坚。”

“唉，真是可惜了，下回也不知道燕兄还会不会来参加，齐公子这不就错过了吗？”

“可是子澄兄……还真有些神出鬼没，你们不觉得吗？”

正当这时，从旁穿出一只手臂，牢牢地钳住了他的胳膊，萧英叡反手一抓，借力站稳了，才松了一口气，想回头同那出手的人道谢，哪知一回头，华滟、白又青、陈伯坚、华潇等数张脸齐齐看着他，直看得他险些再倒吸一口凉气。

等到人一个接一个走了，萧英叡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听到身侧一道带着凉意的声音传来：“萧世兄，你站稳了吗？能松开我了吗？”

萧英叡沿着她的视线下移，才惊觉方才扶他的人竟是华滟。只是他一时情急，反手反抓了回去，竟以为是栏杆，就一直没有松手。他有些讪讪地放开了手。

留下一道冷淡的背影。

那氲着浓墨重彩般的、水光潋滟的眸子，那轻飘飘的仿若鸿毛般的一睨，却在他心里錾下一道极深的印迹。

华滟从樊楼里出来时，书童打扮的小黄门早已将喂饱了草料的马牵了过来。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连绵的雨点交织成了雨幕，隔着一层透明的水帘，樊楼门口的珠灯华彩愈加绚烂。

此片灯火连绵不绝，漆黑天幕都被照耀地褪却了淡淡墨色，几颗寥落星子稀疏地高悬在天空。

来往樊楼的豪客那样的多，以至于车马嘶谙，门口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咴律律——”

几乎是眨眼间，马车旁就多出一个人来，穿着玄色的直缀，腰间束三指宽的革带，未带幞头，而是用一支玉簪束发。待他行至灯下，才看清他衣襕处用银线暗绣了祥云纹，环绕至前胸，在煌煌灯火下闪烁着细碎星子般的光芒。

面容冷淡俊美，却不及那一双鹰一样敏锐的眼睛给人留下的印象深。

华滟依稀听见人唤他：“齐公子——”

齐公子？这个时辰来此，难道是方才他们说的今日因故未来的齐曜？

华潇利落地翻身上马，笑着望一眼小妹，问道：“今日可玩痛快些了？”

华潇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缓缓道：“宝熹一朝，宣帝改科举为五年一届，虽本意是为大浪淘金、臻选优才，但如今朝中无人可用，却是个先祖未曾窥见的弊端。”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扬起了一对秀长的眉，眼神极亮，顾盼神飞。

低低的尾音拖长了，逶迤地在夜风中留下蝶翩般的痕迹。

这位大夏年轻的储君垂着睫羽，轻轻地笑了两声，点了几个人的名字：“陈伯安、向昂之、白又青，这三人的文章我都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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