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葬礼上就哭得很凶……不,不止是哭得凶,应该是说,撒泼、发飙、耍无赖。”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十岁了,人死了是怎么回事、葬礼上应该怎么做,我都晓得,但我就是接受不了。”夏梨说,“我差点把灵堂里的火盆踢翻了,还烧掉自己一截头发。”
“然后葬礼结束,我就被我爸妈狠狠骂了一顿。我从小到大,就挨过那一顿骂,我爸还差点拿皮带要抽我。”夏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在回忆,然后轻笑一声,“我以为他们是要批评我差点烧了灵堂闯大祸,结果他们提都没提那火盆的事,一直在说我‘表现不好’,不得体,没教养。”
“但我现在就特别庆幸,一是还好当时火盆没翻,二是我当时那么痛快、那么不得体地哭了一场。”夏梨自顾自把故事讲完了,没头没尾的,然后冲弋戈笑了笑,“你说在葬礼上,还要求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好好表现’,是不是就挺离谱的?”
夏梨哈哈大笑起来。
夏梨把柠檬水喝完,冰块还在杯子里晃荡,叮当响。她摇了摇把杯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道别,“真得走了,图书馆迟到 15 分钟就记我黑名单了。拜拜!”
“别忘了,高考完我要去你们桃舟玩的。”夏梨轻轻叩了叩桌子,像在提醒她回神。
——现在看,却是夏梨先拿到了门票。
夏梨刚离开没多久就把安神汤的做法发给了她,回家的时候弋戈顺道在文东街的各种副食品店、中药店和小菜摊买齐了所有食材。
字写得歪歪
弋戈想起蒋寒衣老和她说他这位“人间奇男子”的舅舅。蒋晓声先生当兵很多年,但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无组织无纪律,喜欢飙车,飚不太动了又改行修车。按理来说应该很穷,但又神奇地过得挺滋润,除了经常气得蒋胜男女士恨不得雇打手烧了他的破店之外,算是一个有趣且慈祥的中年大爷。
汤只喝了两天,加上每天在跑步机上大汗淋漓的两个小时,弋戈很快又重新获得了睡眠。她甚至不知道是该感谢夏梨的“灵丹妙药”,还是她自己的身体。这时候,这副给她带来过许多异样眼光和指指点点的身体显得尤为争气,它健康、强壮、敏于变化、迅速接受调整。在浩瀚题海和充分运动下她的大脑和躯干都高速运转,一到晚上,她就像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疲倦,瘫在床上贪婪地攫取睡眠。
因为不用遛狗,她多睡了半个小时,慢悠悠喝完了王鹤玲早起煮的美龄粥,吃了两个虾饺,精神很足地出了门。
第73章 盛夏将至
他等了半个多小时,已经出了一背的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走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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