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话少的爷爷也被他逗乐了,摇头道:“人家小姑娘一看就懂事儿,不会浪费粮食!你自己说,你每次买回去的那些,是不是都放烂了?”
爷爷见他说得认真,也没怀疑,低声笑道:“那还算你小子懂事。”
夏梨轻轻地弯了弯嘴角,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所有人都说她“懂事”,好像她脸上就写着这两个字。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几乎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说出来之后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好受,可她还是说了。心底有股冲动,控制不住地向上翻涌,命令她、控制她说出来——说出来,告诉他们你不懂事,也不想懂事。
几个人愣了一下,爷爷笑出满脸的皱纹来,很得意地看了奶奶一眼,说道:“我就说吧?她这么瘦一个女娃娃,胃跟小猫儿似的,怎么可能吃得完?”
蒋寒衣听得惊掉下巴——您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夏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笑,看着看着,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也笑了。
蒋寒衣拎着一大袋烤红薯走在弋戈身后,她补了一觉后精神抖擞,难得让他看见一回欢快跳脱的样子,手长脚长的,蹦跶起来像雪地里的北极兔。
蒋寒衣知道弋戈不喜欢和人分享感受,生怕她是有情绪了就憋在心里,所以一直欲言又止,想问又怕问了惹她不快。
这下反倒是蒋寒衣愣了,他下意识地否认,“说什么?”
蒋寒衣忙点头:“问!”
弋戈摇头,“不难过。”
“不生气。”
弋戈也确实被问住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应当是一件很值得生气或难过的事,可她确实没有。
蒋寒衣拧眉,他知道弋戈和三妈感情好,于是很保守地回答道:“如果没有误会,那她就是……呃,出轨了,对吧?出轨当然是错的。”
这回轮到蒋寒衣被问住了。
十几岁的高中生都喜欢不懂装懂,听过几桩情感纠纷、看过几部小说电视剧就对成年人这点纠缠复杂的感情见怪不怪,好像已经勘破世情。可这些说起来不太“正确”或“光彩”的事情真正发生在眼前,发生在自己的家庭里,他们又没法不迷茫。
“我还挺为我三妈高兴的,”弋戈又想到今天陈春杏穿的红裙子,扬起嘴角笑了,“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三妈长得挺好看的,但她一直不打扮自己,也不爱笑。你不觉得她今天穿了裙子特别好看吗?”
“所以,你要替我三妈保密!”弋戈又强调道,“她肯定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事,所以我们就装作没看到!”说着她又有些惋惜,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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