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微张,两人舌尖碰在一起那刻,殷爱弥不由自主地勾上了男人的肩。
还是那个送过饭的厨娘进来。她双手交迭在身前,低眉弯腰推开门,眼角余光扫着屋内的情况。
按常理来说,在现在这个时间点养父女是不该共处一室的。即使两人衣衫整齐,俞先生神色淡然,那也不合适。
俞津明站了起来,回身看见刚才还娇娇地勾着他索吻的女孩还缩在阴沉沉的夹角中面壁。
还是太单纯。
俞津明从来没想过这里头有殷爱弥亲生父母的因素。在他的认知里,这孩子六岁起就归他们俞家了。
俞津明到底是比俞曜更了解她。虽然没去细猜女孩具体在想什么,但也预估得七七八八——
被他推开,凉风一灌之后,她马上清醒了。紧接着就是一股闷气涌上来。
和俞津明了断的事情她这个月已经在心里反反复复模拟了无数次,预想到了各种各样的情况,做了无数应对方案……
她悲哀地发现自己是抵抗不了俞津明的。
正因如此,他才变得难以割舍。
她当俞家养女的日子已经远远多过了当殷家的小孩。
人是不能没有至亲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如果没有亲人,那人会自发地制造出新的至亲来填补心中的缺口……不然的话,人会崩溃,会疯掉。
俞津明走过去合上窗,银亮的月光被罩上一层纱,变成更加朦胧的银灰色。满室澄净的银白色湖水开始浑浊黏腻。
“今天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他躺了下来。
一直潜伏在旁边的怪物意外地没有对她出手。他只是浅尝了一口猎物后,悠哉悠哉沉下湖底歇息。可那双幽暗的眼睛还在注视着她。
割舍虽痛,可终归要说的。她更怕自己今晚退缩以后就再也没有勇气说出口,然后就这么浑浑噩噩和他混下去。
正如她也是时候了结和养父的契约。
她天生体质偏寒,无论春夏秋冬体温都会比常人偏低。明明男人也刚躺进去不久,被窝却已被暖热。一股暖意从四面八方包裹了过来。殷爱弥长舒一口气,本能地被温暖软化蛊惑。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整个身子嵌入男人的怀抱里。
把乱动的胳膊和细腿用手脚压住,俞津明低下去,抵着女孩的额头。
像她十八岁生日那天第一次上来抱住他时一样。
如果是,那确实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俞津明表面不动声色,心下真的开始思考如果两个孩子吵起来自己要帮谁。
再加上她如果不开心了,那谁来陪他在后山玫瑰园里入眠。
“您有没有喜欢上别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