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里,蒋正华笑了一下。茶桌上放着黄澄澄的橘子,他拿了一个递给池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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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我一个学生自己种的,春节专门给我送了一箱。我说不要,他非不,扔下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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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你们大个五六届,学习不好,住校还老跑出去打游戏,骂了好多次都没用。有天晚上我去查寝,他又去网吧了,别人都说别管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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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华自己也拿了个橘子,剥开皮,放一瓣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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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行啊,大晚上的出事怎么办,还是出去找找吧。找到凌晨两点多,几个可能去的网吧都找遍了。一条路走了三四遍,最后在小路边的深沟里找到他,头上全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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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修路,坑挖得到处都是,夜里又太黑,他没看清摔进去,直接晕过去了。我一路背着他到医院,后来医生说要是第二天才找到,估计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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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就再也不去网吧了,努努力考了个农学院,现在蹲山上研究种果树。毕业时他和我说,老师你这么为我,我不能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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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用不着,你别对不起自己就行。我也不为你,我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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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瓣橘子吃完,蒋正华把果皮归拢。他说的话听起来毫不相关且松散,忽然又聊到了池钺家里出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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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院以后,不是得了个什么见义勇为奖,有记者来采访我,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说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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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华笑了:“那个记者傻眼了,说:蒋老师,这么说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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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不减,望着桌子对面的池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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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我还是这么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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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拿回去吧,没什么好赔偿的。我不为那个学生,不为得奖,不为你母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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