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践行的路,和整个世俗都不同,他们怕是都难容你们。”即便是建国,也没朝代更迭那么简单——柳霁谦跟在旁边落下,说的隐晦。
“那便割了袍,与世俗断交。”齐兆书声音温和,吐出的话却格外狂傲。
他温润谦和的皮囊下,灵魂里俱是惊涛骇浪,十万里秋风,吹不动他铮铮的骨,他独立此世,便是绝唱。
生命如暗室,不妨笔下写春诗。
君凝他们先走了,鹿闻笙等人打算帮齐兆书等人收拾完残局再离开。
楼家如今和志同会结盟,他们那边也收到了妖魔袭扰,不过有修士帮忙,伤亡不大,局势安稳后还派人来慰问。
楼御骁没逃走,而是跟着应万民他们在外面安顿百姓,收到消息便赶了回来。
不过也不是没有伤亡,不说普通战事都有损伤,何况是跟这些妖魔?只是跟妖魔进城带来的后果比起来,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但是苏水城还是家家户户挂起了白帆,他们缅怀的不一定是自己的亲人,却是守护大家的英雄。
霡霂清明缅忠魂,经年哀思当长存。
火舌在盆里翻滚,沾染到的纸钱都被卷了进去,袅袅的黑烟味道很呛,却没有人避开。
鹿闻笙站在旁边,安静的看着,眼里倒映着跳动的火焰——很奇怪,人往哪边站,火焰往哪边吹,烫的人侧脸躲避,是不是生死两隔,他们的触摸是禁忌,所以摸了一下脸才会那么疼?
战事打响,多少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旦老人开口哭,感觉就是他们身上堆积的那些人生同时开口在哭。
老人的人生到如今已经如此漫长且和缓了,就像山间宁静的河流,要如何去抚慰一条河流的哭泣呢?
情景不同,但是人发自内心的那种哀伤,却是可以共鸣的,看着一些年岁还小的孩子跪在旁边,一脸懵懂,似乎不知道大人的悲伤,鹿闻笙思绪渐渐飘远。
他想起小时侯第一次参加葬礼,到了哭丧的那个环节,朦胧记得,外婆让他跟姐姐跪着,低着头,叫他们哭,但他其实和去世的这个太婆不太熟悉,只知道是外婆的妈妈,是妈妈经常提到,疼爱她的外婆。
他哭不出来,就假装地呜咽,那时候还小,也是他第一次听到那么多哭声,一声连一声,起起落落,很悲凉,很凄惨,似半夜风吹过落叶,吹进门缝时发出的怪声。
那是他小时候最害怕的,不免联想到鬼怪,他把头埋进胳膊肘下,却下意识翻着眼向上瞧,瞧见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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