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将脸贴在他手上,这不是安慰对方,而是一个寻求安慰的动作。
“我看看。”
姜偃抬起头,发现聂朝栖恢复了平时的状态,正神色如常地拉过他的双手,检查他掌心擦伤。
又白又难看,仿佛几道伤不是在姜偃手上,而是划在了他心上,刺目又扎眼。
他安慰的话在最后变了调。
双臂箍得人骨头疼,他埋头在他颈窝里,叫人看不清神色。
封绪流挡住封不言的眼睛,“哎呀呀,光天化日之下,二位请多少注意些影响。”
回过神来,姜偃被封绪流的话弄得有些耳热,推了推聂朝栖:“你你先放开我。”
姜偃抽了抽,没抽回来,索性就自暴自弃了,把袖子悄悄往下扯了扯,把两人相连的手遮住。
聂朝栖向着封绪流的方向道:“他不同意也没用。我说要结就要结,一次不成,就再试第二次,第二次骗不过天道,就再试第三次,总有成功的时候,等婚书签下,姻缘契成,上天入地,我自能顺着着天定的姻缘线找到他。”
“到时他是怨我恨我也好,总归不会让他从我身边跑了。既然人拴在我身边,我自会想办法给他出气解恨。千年百年,再不愿,也总有他认命的时候。”聂朝栖垂着眼道。
他忍不住插嘴:“倒也不一定不愿意,要不你再问问?”
封绪流牙疼样吸气:“嘶怪吓人的,你别再把人逼死了”
“人家不喜欢你,你还非要强买强卖”封绪流后半句话在聂朝栖的注视下收了回去,苦着脸换成其他的:“行行行,结吧结吧,可魔修,他就不能过天道这一关啊!”
聂朝栖心意已决,谁都更改不了。
姜偃以前从未见过有人跟魔修结契,所以压根没想到魔修一暴露在天道眼下,就会被劈。
聂朝栖对他可没什么顾忌,他一这么说,聂朝栖就把他拽进水里:“别说让我不高兴的话,想讨好我,哄骗我,就说点让我开心的。”
姜偃发现自己再跟聂朝栖待在一块,是打听不出什么情报了。
他原是想着,去周围逛逛,没想到才出寝宫不远,走到千梦花丛的边缘,见到了独自蹲在那里,捏着一朵千梦的封绪流。
周围没看见他形影不离的小童,也不见看他看得很紧的封不言,姜偃就明白,这人在这,是在等自己。
封绪流眼中闪过笑意:“不必这么生疏,你唤我父亲吧。”
这的人怎么回事?怎么都喜欢上来就占人便宜?
小种子让他想到了前些日子捡的那只狸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