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偃绑住了他,把他扯得很紧。他大步往前走着,每一步都坚定果决,没有半分迟疑,让人觉得只要跟着他,就没什么好畏惧的。
话是这么说,姜偃也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他邪气buff有限,得抓紧时间带着闻师舟一起逃出去。
与来时不同,不过才过去大半天,闻家已经处处挂上了红绸。大红的灯笼在夜里将整座城映得灯火通明,本是喜庆红火的颜色,不知为何却透着股十分浓烈的阴冷之感。
算算时间,闻燕行应该已经收到闻师舟被人带走的消息,但他必定是追不上姜偃两人的。
他往后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直接愣住了。
“怎么会?”
正疑虑着,前方不远处兀然出现一道身影,突兀的站在长街中央。
闻燕行举起一道符纸,眸带戏谑:“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了你们。”
高大的男人被无形的力量压在地上,异常狼狈。
也就是说,从姜偃他们踏出那间囚室起,就一直在闻燕行的监视之下了。
只是没想到闻燕行手里会有和闻师舟相连的血咒。
闻燕行是真心动了,要是把血咒用在姜偃身上
听到他提起血亲,受血咒控制的闻师舟喉咙里发出一声的哀鸣。双眼猩红,疯了一样挣扎起来。
哪怕是当初死斗的时候,姜偃也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心中生出一抹不忍。
维持着这个姿势,严肃的对闻燕行说:“闻师舟不是野种。他是堂堂正正的闻家少主,是天赋最高的剑修,是在邪祟大军入侵的时候带领正道赶赴前线的将军。”
赤月,枯骨,惊天剑,谁人不知晓他的大名。
那些波澜壮阔的过往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只在一百年后堪堪残留只言片语,其余的,在百年前的现在就已经被抹除得干干净净。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眼睛紧紧盯着闻燕行,就怕他突然动手,脑子里疯狂运转,思考着这种情况他们该如何脱身。
听姜偃这么说,还发出一声蔑视的嘲笑:“你这小邪魔还挺有意思的,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人类那套,也要来个师出有名,把自己塑造成正派?这又是打哪听来的旁人的事迹,就这么大言不惭的用在自己身上。”
“无论他配不配,这就是事实。我只是说了事实。”
他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总感觉这只混入闻家的邪魔很熟悉,总让他想到一个人,简直是除了脸,哪哪里都像。连声音都和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一样,竟让他不知不觉就和这只邪魔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