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理得一丝不乱,凤眼微眯道:“振武,你可知为叔接到邺城战报时,手心捏了多少汗?”
杨再兴急忙上前两步,双手紧紧握住关羽布满老茧的手掌,眸中笑意如春阳破云:“有劳二叔挂心了,小侄愧不敢当。”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帐外,声线沉稳有力地说道:“许昌城墙高三丈,护城河宽五丈,更兼王广手握密档。此番攻城,正盼着二叔麾下虎狼之师,为破局注入雷霆之势!”
片刻之后,关羽仰头饮尽杨再兴递来的茶汤,将碗底重重磕在案上:“客套话少说!某带了两万精兵,还有三十架投石车。振武,你且说说,此仗该如何打?”
帐外忽有夜风掠过,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幕上。杨再兴刚要开口,却见吕雯掀帘而入:“大将军,密探回报,王广今夜要与幽州来的……”话未说完,她忽然顿住,望向关羽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复杂。
“吕将军……许久未见!”关羽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她手中拿着的密报,“自当年徐州一别后,你我已有将近十余年未见了吧!前段时日,某听闻你与振武大婚,心中还颇感诧异呢!适才振武都与我说了……此次清剿暗桩,还需你多费心啊!”
吕雯指尖微蜷,抱拳时甲胄相撞发出清越声响:“二……叔言重了。破敌锄奸,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话音甫落,她双手捧起密报躬身呈上:“启禀大司马、大将军,经查实,王广与幽州来人定于今夜戌时三刻,在城西醉仙居秘密会晤。”
“戌时?醉仙居?”杨再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下巴,眸光倏然一凛,转头看向身旁的关羽,“二叔可还记得,昔日在许都时,三叔最爱的那家酒肆名讳?”
关羽凤目骤缩,美髯无风自动,古铜色的脸庞笼上一层寒霜:“正是那醉仙居!当年曹贼一把大火,不是已将那酒肆烧作白地了吗?”
军帐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烛火在夜风中摇曳。陈天琪刚要开口问询,却被吕雯轻轻拽住袖甲。
良久,关羽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粗瓷茶碗,指腹在裂纹处微微颤抖:“你三叔……近来身子如何?”
杨再兴喉头滚动,别过脸望向帐外渐沉的暮色:“据闻,自莺妹......去后,三叔便整日抱着丈八蛇矛枯坐帐中。上月偶染风寒后,缠绵病榻至今,怕是需得好生调养些时日了。”
“胡闹!”关羽猛然起身,龙吟般的剑鸣惊破死寂,“眼下翼德病倒,何人能镇得住阆中那帮虎狼之师?如此大事,你为何不早派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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