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是像捂在棉被里的暖,顺着镇魂阵的纹路一点点往上渗。守忆树的根须最先有了反应,原本深扎在土里的根突然往上翻,露出地面的部分泛着淡淡的红晕,像被温水泡过。两生花的花瓣边缘开始卷曲,金绿色的光芒变得黯淡,夜里会渗出细小的水珠,落在泥土上“滋滋”作响,像在降温。
“林爷爷,温度计显示土壤温度比往年高了三度。”小望已经长成了三十多岁的青年,穿着和林秋石同款的灰布衫,手里拿着个锈迹斑斑的仪器——是当年小周用过的旧设备,被他修修补补用到了现在。他指着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眉头皱成了川字,“更奇怪的是,温度最高的地方不是阴阳眼的裂缝,是守忆树的树根。”
林秋石正坐在守忆树下打磨一块桃木,木头的纹路里渗出些细密的水珠,是树汁被热气逼出来了。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却依旧精神矍铄,握着刻刀的手稳得像块磐石。“不是土壤在发热,是守忆树自己在‘烧’。”他用布擦去木头上的水珠,露出里面清晰的年轮,最中心的那圈年轮泛着红光,像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它在把自己的灵气,灌进镇魂阵的纹路里。”
苏念端着一碗两生花熬的茶水走过来,碗沿的缺口用银线补过,是小望的媳妇特意打的银补丁,像朵小小的两生花。她的背比往年更驼了些,走得慢,却依旧挺直,绿痕在她布满皱纹的手背上若隐若现,像片干枯的叶子。“陈老先生的信应验了。”她把茶碗放在石桌上,茶香里带着股焦糊味,“他说镇魂阵到期前,守护的灵物会‘献祭’自己,用最后的力量加固裂缝,让阴阳眼能平稳闭合。”
小望的眼睛猛地睁大:“守忆树会枯死?”
“不是枯死,是‘回归’。”苏念的指尖轻轻抚过守忆树的树干,那里的温度比别处更高,树皮的纹路里渗出些红色的汁液,像树在流血,“它本就是用界灵的血和林哥哥的念想长成的,现在把灵气还给镇魂阵,还给阴阳眼,是最圆满的归宿。”
她的话音刚落,守忆树突然剧烈摇晃,枝桠上的两生花纷纷坠落,花瓣落地的瞬间就化作金绿色的光尘,顺着泥土的纹路钻进镇魂阵,阵图的红光立刻亮了几分,像干涸的河床突然注入了活水。灵虫们从泥土里钻出,头尾的金绿珠子同时炸开,化作无数道细流,跟着光尘钻进阵图——它们在陪着守忆树一起献祭,用自己的灵体填补阵图的缝隙。
“它们不必这样的。”小望的声音有些发颤,他看着灵虫的光尘在阵图上汇成小小的溪流,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还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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