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无穷无休的从临安府牛家村边绕过,东流入海的同时也浇灌了沿岸靠种地而活农夫的希望。
犹记黄昏日暮,古道斜阳毛驴,那低落至尘埃的心底柔软,在回忆的浇灌中偷偷的绽放。
不想回去,所以完颜康呆在村头松树下望着乌柏树间的斜阳,看阵阵乌鸦归巢,在树间嬉戏打闹。
那算是初恋吧,完颜洪嘴角扬起自嘲的笑容,他作小王爷时姬妾是有的,但能够让他真正动心的只有那一个。
爱有时候来的就是那么突然,却不莽撞。
完颜康其实对杨铁心没有太过的感情。换作其他人也是如此吧。
因为他与岳子然谈起铁掌峰裘千仞杀父之仇的时候,岳子然将父母这几个字能避免就避免。
十八年建立的观念与信仰在一朝一夕间崩塌,甚至他还被亲情绑在了钱塘江河边,看他人造就传奇,听他人成为说书中夸耀的主角,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
完颜康其实不想听的,他十八年都是金人的小王爷。金人对汉人的压迫岂能不知?
白云悠悠,晚霞满天。
现在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包惜弱现在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了,完颜康的回来虽让她精神好了一些,但身体终究是已经垮下去了,留给她的时日并不多。
“在村头歇息呢。”杨铁心进屋,找一把矮凳子坐了,道:“我烧好了白粥,等凉些你趁热喝了吧。”
杨铁心笑了,他将粥放到床头,然后再坐下,修理手上拿着的一生锈的铁犁头。
“念慈父母得了瘟疫,她从小是孤儿,与我相依为命,流落江湖,是个单纯的孩子,有什么好打听的。”杨铁心手中的活计不停。
杨铁心停下手上动作,顿了一顿,说:“估计错了吧,康儿怎么会看上念慈?”他仍记得当年比武招亲时,完颜康那副高高在上捉弄穆念慈的模样。
杨铁心心中苦笑,他能够感受的出来,他与完颜康之间的鸿沟很大,只是包惜弱重病在身,他们都不表现出来罢了。
‘秋天快要过去,冬天要到了。”包惜弱孱弱的说,“已经有好些年没看到牛家村的一年四季了,幸好今年只剩下一个冬天没看了。”
“不过看不看也不打紧了。”包惜弱说到这儿,杨铁心抬头打断了她,示意她别乱说,包惜弱却是惨然一笑,说道:“当年就是冬天,若不是我多此一举,恐怕我们郭杨两家都会好好的吧,我对不起你们。”
“佛祖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却是明白错了。”包惜弱握住杨铁心的说,淡淡地说:“只希望你不怪我就好。”
包惜弱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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