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什么是命苦,薛怀朔迄今为止的人生大约能够完美地回答这个问题。
母亲将家里的资产都折换成现金,赔了人家医药费,就带着他打算自杀。
总有人说成长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他觉得不是,他是在那个瞬间长大的。
没人收养他,这么大的男孩子了,已经记得所有事情了,怕养不熟。
或许还有别的原因。
小地方的福利院,又是那么多年前,人手不足监管不到位,只要不死人都不是大事。
后来办好手续可以继续上学的时候,他已经跟不上原来班级的进度了,被安排进下一个年纪跟进度。
七八岁的男孩子,差一岁,个头简直天壤之别,尽管老师三申五令说不要歧视薛同学,他已经很可怜了,但是小孩子的排斥哪是这么容易抹平的。
其实他父亲是过失致人重伤。
社区小学的老师真的尽力了,可一节课的大半时间还是在维持纪律,他学不到什么东西,能看的书也不多,倒是经常和人打架。
鉴于这种主角人设是过不了审的,所以显然事情会有所转机。
他的物理老师很喜欢他,经常偷偷送些学习用品给他,带他去吃饭,私底下对他说“你本性不坏,好好学习,以后有大作为”。
那个年代看重理科,有五科联赛,三门主课加物理化学,联赛前三十名保送市里最好的高中。
薛怀朔去了,考上了,物理老师开心得不行,带他去吃饭,忽然说“你要不要当我儿子?”
薛怀朔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物理老师不久就升了职称,调到市里去,正好就是那所高中的附属中学。
乔迁的时候,他志得意满,笑眯眯地给邻居散烟,说自己儿女双全,可巧凑成一个“好”字。
还没见她的时候,就有些害怕。
第一次和老师回家的时候,薛怀朔穿了校服,学着班上那些好学生的样子,剃了个寸头,校服拉链拉好,还去买了棒棒糖。
谁知道小姑娘一点也不见外,见了他的面,甜甜地喊“哥哥好”,接过棒棒糖笑得牙都露出来了,一叠声的“谢谢哥哥”。
她十分自然地接受了家里要多一个人这件事,甚至还十分大方地把零食分给薛怀朔。
原来这孩子根本没懂什么是“收养”,只以为薛怀朔是来做客的。
小姑娘一个劲地点头“一直留下来!”
薛怀朔哪里有地方回去。
小姑娘还特别喜欢薛怀朔去接她放学,每次做完作业或者特别听话之后,就会眼巴巴地问老师“爸爸,明天可不可以哥哥来接我啊?”
原来是因为脸。
搬到市里之后,和过去的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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