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被吓坏了。
她愤怒地冲破那个安睡咒,正要斥责他不遵守约定,忽然发现床榻上的男人长相诡异又畸形——这才是他真正的长相!
她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给抓在他手里拢到他怀里去,怕得要命,下意识想喊哥哥救救我,可是又根本不记得自己哪里有个哥哥。
他把人抓在手里,控制住她的手脚不让她继续动作,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想着不让她逃掉,不让她被别人抢走,嘴里喃喃安慰道“别怕,别怕……”
江晚被吓得不轻,头脑里一片空白,遵循着心里忽然冒出来的那句话,一边手脚并用地想往外逃,一边颤抖着声音,要从记忆之海的浪潮中逃出生天“你走开,哥哥、我哥哥很厉害的!他会救我的!”
江晚努力从残缺的记忆中搜寻可以挽救自己处境的字句。
“现在不怕了是不是,”薛怀朔轻声问道“现在记得我了吗?”
在被幻相遮掩的、不见天日的皮肤上,复杂的荆棘藤蔓重新生长。
江晚正在非常努力地回忆,可是记忆完整无缺,哪里也没有多个哥哥出来。她感觉自己被记忆之海淹没,陌生的海潮灌进口鼻中,她的魂魄要被她完美无瑕的记忆淹死了。
她的记忆之海分开了,有人站在干涸的海床上靠近她。
薛怀朔手背上已经生生长出了未成形的鳞片,他整个人完全脱离人形,朝着魔物的样子变化,因为有龙族血脉,外形上的变化表现在体表开始生长鳞片。
妹妹好乖,不要吓到她。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如今这样,没有对她的身体抱有深重的执念,没有和她共枕看过日出,只是因为很疼爱她,疼爱自己唯一的妹妹,所以为了哄她开心,便什么都可以做。
她喜欢蚀骨欢愉,就给她蚀骨欢愉。
当初薛怀朔用南流景丝线改造那枚防御戒指,就是为了防止某些情况出现她忘记他了、她不相信他了、她受人蛊惑了……
那枚防御戒指自然是有用的,可是不应该对他有用。
……
怀里抱着的姑娘已经不再恐惧地紧绷着身体,她的睫毛一直在颤抖,是被这个吻所惊扰。
“……”薛怀朔摸了摸她的头,起身下床,给他掖了掖被角,拉上床帘,说“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不再来了。”
只是现在,身体的本能无法让她再联想到恶心与丑陋,倒是想起了某次盛会,有个扮坏人的京剧脸在济济一堂的热闹中龟缩在舞台的一角,大家不太想在开心的时候看见坏人,虽然他不可或缺。
“抱歉,我只是……”他要说什么借口,可是话到一半,又觉得找借口找原因非常无趣,眉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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