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还小一点的时候, 比现在话要少得多, 他接触人群的几次经历都不愉快,从书上读到那么多背叛、党同伐异, 理解不了,师父又告诉他这只是人性,不必过多苛责,没有意义。
师父说:离群索居者,不是圣人, 就是野兽。
就算只是野兽,看见自己平常护在身下的乖崽崽被人欺负得说不出话来,也是会控制不住生气的。
然后江晚就懵了。
繁体字她当然能看懂, 但是看懂和写是两个概念,她唯一会写的几个字还是走法要求配合的那几个常见施术字眼,但是现在在师兄手上写急急如律令有什么用啊!
他们这边沟通不畅卡住了,相对无言,西灵元君却没闲着。
敖烈目睹了场上发生的一切。他只看见江晚弹飞出去,和薛怀朔一样想当然地认为她伤得很重,又看见虚空中的眼睛齐齐消失,便猜到自己堂兄没办法再继续维持强度如此大的修为消耗。
敖烈虽然平常憨一点,但该出来担当的时候从不撂担子,当下便乘胜追击,手上的箭羽连连向外射去,仿佛天外游龙,矢矫而至。
但是他那几支破空而去的箭羽,却一点回响都没有,仿佛扎进一团棉花里,瞬间就被黑烟吞没。
西灵元君筹划此事已久,这间密室中的方方面面都是她费尽心思构想的,夜明珠下装饰用的金粉其实是致幻药,剂量不大,怕人察觉,放在灯下,希冀能将进入这间密室的人思绪扰乱,让她更有机会下手。
可是他一旦腾开手去折腾那些金粉,就无瑕□□他顾,霎时间被周围的魔物逼上来缠住,行动艰难起来。
她夫君对她那么好,她当然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夫君。
薛怀朔五感不通,如今又心焚似火,脑内被傀儡印的残留影响搅得乱七八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身后突袭而至的杀招。
不得不说这个戒指真的有用,是她来这里之后见到过的最强力防御外挂。这样惊艳一击,一点也没有伤到她,只是冲击波太厉害,漏出来的一点点把她的发绳给割断了,她的头发都散下来了。
刚才西灵元君杀意澎湃,一招逼到近前,却被什么东西一挡,给完全弹飞出去,这一鞭的余威将屋子中残留的瓶瓶罐罐全部打碎了,瓷片水痕飞得到处都是。
师妹?
如今感受到的一切都和他的既往认知完全不符,他又没有足够多的修为可以继续开着三昧,只能慌乱地抚摸她的脸。
自责和惶恐在爱意翻腾中涌上来,骤然失去傀儡印的支配,他还不太适应,脑子里乱七八糟,一下子浮现出来刚才西灵元君入魔的可怖样子,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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