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夏眠点点头,“我尽量快一点。”
今天中午又久违地和室友同行,甩掉渣男多了朋友,感觉如获新生。
他只是觉得谭柏臣人还不错,对他专一又坦诚,是可以试着一起过日子的人。当那些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优点烟消云散,分手也就成了必然。
夏眠没想到这么快,在和室友吃晚饭一起回宿舍的路上,又遇上了他。
谭柏臣经常来美院找夏眠,对夏眠的宿舍位置、教室以及课程安排了如指掌,班上的同学或多或少见过他,只当他是夏眠的好友。
不喜欢归不喜欢,羡慕嫉妒就是另一码事了。
他看起来不像前几天那样咄咄逼人,憔悴虚弱了不少,眼眶里满布血丝,哑声呼唤:“眠眠……”
夏眠顿觉如坠冰窟。
纵然美院的氛围开放,同性恋到底是性少数群体,除了至交好友和亲人,能少一个人知道当然更好。
性取向为男并不意味着见到个男的就要扑上去,同样不意味着,性取向正常的室友还会愿意和他这个异类同寝,他们或许还会觉得恶心膈应……
“我是眠眠的男朋友。”谭柏臣又要伸手,边喊喋喋不休地喊,“眠眠……”
余知越冷冰冰复述夏眠的话:“你没听到吗?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学校里到处都有监控,强迫别人可不太好。”余知越冷声警告,又回头指示另一位室友,“王澎,帮把手拦一下。夏眠,你先上楼吧。”
而夏眠的身边还有两个与他相识的室友,谭柏臣犹豫几瞬,只好作罢。
同寝两年有余,他竟不知道瞧着冷冰冰斯斯文文的余知越,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热心地帮他一把。
夏眠脸颊微热:“对不起,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们,怕你们觉得不舒服……”
王澎“嗐”一声,大大咧咧地说:“同性恋婚姻合法好几年了,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大家都是学艺术的,说实话咱们一个宿舍能有俩直男,没准已经够顶一个班的了。”
余知越没说什么,冷冷地催促一声:“赶紧回去吧,回去再说。”
周五中午,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打了进来。
意外但不算太意外,电话那边响起的是一道低磁撩人的声音。
夏眠揪着的心猛然一荡,声若蚊呐:“嗯……您、您好。”
“周末有的……”
陆司异开门见山敲定了下一次的约会,话题就此结束,然而静了好一阵,电话那头迟迟没有挂掉电话。
宛如隐秘心事被洞穿,夏眠悄然睁大杏目,呆呆地酝酿了好几秒,艰难组织语句:“陆、陆先生,我……给您画一张,素描肖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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