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着谁牵头批评一下对方,然后就可以为最终否定他进入政事堂的一个语气,也就够了。
只是,这么多的宰执,怎么就找不到一个真正能体贴上意的人呢?
赵佶阴沉着脸,眼神在面前臣僚的身上一个个划过,心情非常地不好。
而此时已经看完所有弹章的何执中则站出来说道:“以臣之陋见,两浙路此乱,虽然只是一路之地,但是却事关整个东南局势的稳定。况且如今东南海税收入日重,吕吉甫此番运筹帷幄,功劳非小。如今虽然可能会有些擅专越权、践踏同僚之嫌,但要是穷究治罪,一则也会闹个你是我非的局面,二则也不是优待功臣之法。算来算去,都不会让地方上的人心稳定。而人心一乱,日后海盗若是卷土重来,又将再能使用何人呢?”
何执中本是赵佶为端王时的侍讲,算得上是他登基之前的老师,这次也算是积累满了资历,从中书舍人、历迁兵部侍郎、工部、吏部尚书兼侍读,终于也能提拔到了尚书左丞之位,也算得上是能够认真揣摩其心意之人。
如果单纯要去抓吕惠卿的错,有轻有重,可以说他贪功好名,不过这却可以引为性格问题,而非理政能力。而且关键在于这次人家是真的有功劳,这与编造冒功是两回事。但是如果说他是恃功自傲、践踏同僚,那就是隐隐牵扯到了忠心的问题上,一旦这个罪名坐实,官家心里便会有疙瘩,别说晋身宰执,重为宰相了,最好也就是再加个赠官,体面地致仕好了。
“既然是兵马作战之事,又涉及到弹劾东南水师的说法,不妨由枢密院直接派人前去查验一下事实真伪,总归有个说法回来。”何执中继续说道,“以臣愚见。地方辄乱,主政大臣应急施政,就算是流程权限上有些个出格之处,都不宜深究。向来功疑惟重,罪疑惟轻。对于吕吉甫这次的行事不谨,其实陛下完全可以内降密旨,严加申饬。相信他必能体会到陛下的用心良苦!”
果然是做过帝师的人,何执中的这番话却是迅速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出了真正的用意:
吕惠卿是做过副宰相的人,原本想着这次两浙路的事没那么容易平定,就算是最终好不容易收拾了,总是有点过错可以拿出来论说的。可是现在却没想到他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立刻便就把如何封赏的难题丢给了官家——真要论功行赏,没个宰执之位是说不过去的;但要是就不想他进来,就必须要在吕惠卿身上寻个十拿九稳的过失。只是这种事情要做在明面上的话,赵佶将不得不担上一个寡恩刻薄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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