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汗涔涔的发丝凌乱地黏在侧脸上,她微微喘着气,心脏传出空荡回响。
她起身走到桌边,视线扫过桌面上整齐摆放的一张通行证与一本护照,
以及那张面值30万马克的支票,在巴黎中央银行可以兑换出等量的信贷货币,这是萨克森留下的最后痕迹。
原来战争中最昂贵的生命,也不过这样轻飘飘的一页纸。
她安静地用指节轻轻摩挲纸面,仿佛抚触爱人的脸庞,却再没有亲吻回落在嘴唇上。
片刻后,拿起钥匙,穿上外套出门。
———
唐娩离开这栋别墅已经很久了,据说她被驱赶之后,新主人搬进来不久也奔赴前线,由于巴黎逐渐变得动荡不安,他的妻子便带着家人离开了。
这栋别墅已经空置一年之久,无人清洁,必定落满灰尘。她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却不想真的在邮箱里找到了钥匙。
除了钥匙,还有几封未经查收的信件,她没有在意,这个城市里无人接收的信件多如牛毛,随手拿进了别墅。
那个被萨克森种上土豆的苗圃,经过泽格和她的细心照料,日夜不停地浇水施肥,最终也没哪怕一颗种子抽芽。
黑漆漆的,光秃秃的,现在杂草倒是肆意疯长……也许上帝一开始就暗示过,你们不可能在这里建造一个“家”。
进入客厅,角落里那架钢琴还矗在原地岿然不动。泽格曾因跟她吵架置气,扬言要把这木架子拆了当柴火烧,被萨克森一军鞭抽得龇牙咧嘴。
平安夜飘雪的橱窗、燃烧的壁炉、柔软的地毯、高大挺拔又装扮得玲琅满目的青翠冷杉……
他们围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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