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记得每每经过这里时，空中的悬浮电子屏上投射的总是阮绥音的巨幅写真，或是某期杂志封面，或是为某个品牌拍摄的代言照片，或是他演唱会的宣传页。总之，不过在半个月之前，阮绥音还是站在这座城市、甚至整个亚联盟顶端万众瞩目的顶级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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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仍然万众瞩目，但围绕着他的不再是欢呼尖叫和鲜花掌声，投向他的无数视线也不再充斥着热爱和恋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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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电子屏换上了个一线演员的写真照，年轻、鲜活、光彩照人，像一束散出虹色的光线，看着很舒服，但却总让人不由地想起曾经占领这里的那片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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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傅斯舟才发现，阮绥音曾经一度将自己身上的阴暗泼向了每一个人，他的存在令这座城市都染上沉郁悲伤的氛围，而人一旦品尝过这种感受——这种因共情而生的悲痛，就将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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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如今坐在车上的四个人，他们不求回报也不计后果，仿佛是一场狂热信徒的朝圣，即便是耗尽自己的全部也甘愿剔除冒犯的异教徒，为神奉上甘美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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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端的悲伤总是比喜悦更深入人心，即便那种悲伤令人无法呼吸，但人们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透过光明去趋向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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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代替阮绥音，他的忧郁气息早已经占据了这座城市和每一个人的灵魂，即便荧幕上的人不再是他，也再不会是他，每个人看到的都仍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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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绥音来到公司时，发现段奕明也不在，只能自顾自去了录音棚，完成自己专辑里最后一首歌的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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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将近十二点时，阮绥音才从公司离开，外面飘起了大雪，从车窗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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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漂亮。”阮绥音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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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陈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巨大的悬浮电子屏，显然，这座城市已经不在他的统治之下，但他看上去似乎并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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