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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仍旧小心,像对待最易碎的物件,却很难分辨他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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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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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却捂着脸,根根分明的手指上都是刺眼的血,落到脸上,狼狈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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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唇在颤抖:“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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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萧景舒明白了,他只需要一个短暂发泄情绪的机会,只需要那能够喘息的几秒钟,等他消化掉让他崩溃的一切,他就能重新握紧剑,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孤独又执着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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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他才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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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的时候,他正如萧景舒所想,一切宣泄情绪而牵连出的脆弱被尽数收起,他变得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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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云舟决定回宗的那天万里无云,是个大好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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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棋盘两侧,安澈捏着黑子迟迟没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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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不燥,窗口落了只蓝背小鸟,活泼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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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盯着那只小鸟盯了半晌,又长又密的睫毛遮盖住他大半思绪,棋子迟迟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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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翻滚,骤风忽过,那小鸟急促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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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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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落到了棋盘外,安澈按在桌角的手骨节发白,目光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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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舒目光随之动作而落到桌角,半晌开口:“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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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澈仍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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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宗以后,他们之间关系缓和了不少,年少时的冲突好像烟消云散,谁也不记得那时轻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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