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心念电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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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承卓这样,对他来说,倒未必全是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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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以为范承卓是来坦诚认罪的,差点吓得他魂飞魄散,不过,眼下既然确定范承卓来这一趟只是为了救他那个表侄,倒是好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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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左思右想,终于开口:“陛下,微臣看范大人脸色很是不好,脑子也不甚清楚的样子,要不还是先请他回去,待身体恢复一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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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武帝所有所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淡道,“范大人看起来状态的确不太好,似乎是病得重了。怎么这么久,都没请个太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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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立刻道,“回陛下的话,微臣之前其实也曾劝谏过范大人以身体为重,但范大人这病来得太急,还没来得及看太医,就已经成了这般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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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武帝目色冷冷,“朕没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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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心头悚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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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青白交错,忙垂首认错,“是微臣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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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武帝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听你方才的话,你们二人倒似乎交情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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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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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解释道,“陛下明鉴!微臣和范大人,只是、只是曾就文章讨论过几回,并无其他私交!微臣不敢欺瞒陛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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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张,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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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武帝没说话,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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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钧后悔不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时候,多什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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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听了,怕都要怀疑他和范承卓有什么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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