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上的某地就消失在了红唇后面的虚无之中。有些人刚好处于切割的边缘处,他们一部分身体被吃下了,一部分仍残留下来,但这些幸运儿对刚才的遭遇毫无所察,既不流血,也不尖叫,恐怕直到抬头看见那张嘴唇,他们都会永远地这样生活下去,就像大楼里的那个半身人……像不久前的英格曼和摩柯一样。
“祂把肉体和精神都给吃了,甚至是现实……如果被祂吃了,恐怕会连存在的痕迹也慢慢消褪。”英格曼喃喃道。
逢鸳到底是谁?他是翻糖蛋糕上一个美味的点缀,还是一个绝不可忘记的、自己签过血契的主人?
他奔跑到了极速,纵身一跃,果然抓紧了暴食者右手食指的末梢,凭臂力向上继续攀爬。然而他爬到手腕处时,暴食者突然静止了。在祂艳丽的唇珠正中,蓦地出现了一条更加猩红的血线。沿着那条细线,整条唇瓣突兀地向左右裂开,成了一张唇腭裂患者的嘴唇。裂缝中先是流淌出汩汩的鲜血,跟着是祂之前吃下的楼房、动物、残肢断臂、完整的无数人类。它们像泄洪一样从暴食者口中倾泻而下,摩柯被淋了个彻底,被淹没在奔涌的血流和“食物”残渣中。他将匕首深深扎进暴食者的皮肤中,勉强维持住自己没被冲走。
不过他刚刚在暴食者的手掌中站定,就看见了躺在血污和废墟中的逢鸳。逢鸳并非是由命运,而是由另一个人带到他面前的。一位青年搂着逢鸳坐在暴食者的掌心,他们都被血浸透了,但青年的发梢残存着一丝苍白的本色,令摩柯
别时秋只剩那一头白发作为自己身份的辨别,他的大半边身体枯槁而皱缩,呈现毫无生机的死灰色,不知在暴食者的口中遭遇了什么。但他用完好的那只手牢靠地揽着逢鸳,当摩柯走近时,他剩下的那只眼睛看了过来。
“你也……忘了他吗?”别时秋将逢鸳轻柔地放在地上,仅从他残余的半边面容上,也可一窥复杂的情愫,“人们都忘了他,除了我……所以,我把他带了回来……”
他示意摩柯上前。摩柯走到他面前,接替他重新抱起了逢鸳。“我失职了,”摩柯说,“但我绝不会再忘记。”
暴食者的手又抖动起来,似乎想收回去。摩柯不再浪费时间,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他带着逢鸳跳到地面上去,而别时秋留在了手掌上。死亡如微风般吹拂,在将死者的眼里,血红的月亮和橙红的夕照难分彼此,别时秋想到了与逢鸳告白的那个傍晚。他只想停留在那个晚上,也就此停留在了那个晚上。
暴食者的双手握成了拳头,那张嘴唇最后吞下了手中握住的一切,从天上消失了,就像离开了餐桌一样。祂消失后,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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