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可以有一万种开场白,这一万种之中每一种,溪澄都有十足的把握正面回应,顺便还能让这个不善言辞的青年无从开口。但这一次,他好像没办法那般游刃有余了。
“林深,事情都过去多久了,你没必要一直惦记着什么负责不负责的。”
林深走后的七年,溪澄抱着溪小晚住过简陋的单人间,没有像样的电器也缴不起电费,夜里读书只能开着盏小台灯,把女儿抱在怀里哄着入睡。溪小晚天生就比别家小孩会算数,大概就是在她还没出生的日子里,每天在肚子里听着爸爸教书,把爸爸念的偷学了去。
七年间数不清次数的发情期,只能一边过量服药一边回忆两个人度过的唯一一个夜晚,性别给他带来的最原始的欲望将他烧得遍体鳞伤,总算恢复神智后,回过头看到女儿毫无知觉的睡颜,便更加不由自主地想起十八岁的林深。
“不是负责。”林深的声音打乱了溪澄的回忆,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
“我可以,”林深说,“只要你愿意,小晚愿意。”
“林深,”溪澄终于没法继续对峙下去,他把小腿肚支在长椅上稳住身子,面露难色,“你能不能先帮我看一下小晚,我去趟洗手间。”
林深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狼狈的样子自己帮不上忙,也就不再久留加重溪澄的难堪,他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递过去,反身开门走进了病房。
林深转了转旋钮把速度调整下来,自己找了个陪床椅坐在一边,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溪小晚半睁开眼睛,喃喃地叫道:“爸爸……爸爸……”
“小晚,爸爸在,马上回来。”临场上阵,林深对哄小女孩没有任何心得,只能硬着头皮安慰,“小晚乖,好点了吗?”
林深把一只手放在病床上,手心向上垫在溪小晚打点滴的手掌下面。
溪澄在辅导林深的时候,是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师,不过一关上书本,就换了副样子跟人闹腾开开玩笑。这种教育方式无疑没有出现在溪小晚身上,溪澄有多宠着这个孩子,几乎闭着眼就能猜出来。
这个人能给溪澄的自己也都能给,或许还能给更多,至少可以想办法给他最好的治疗,可以不用每次这样痛苦地度过发情期。
林深握了握溪小晚忍不住乱动的小手:“小晚,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
溪小晚笑得很骄傲:“我的生日呀,马上就到啦,爸爸说叫做情人节呢!就是可以送花,送巧克力给喜欢的人的节日!爸爸每次都给我买好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小裙子。小林叔叔,你也要陪小晚过生日吗?”
服下第二份抑制药,溪澄终于勉强缓过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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