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886【寂寞身后事】

p;陆沉这番回答合情合理，即便略微不符为臣之道，却也能取得旁人的认可，但他话锋一转道：“我现在回想，或许当时我并不希望天子迈出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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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绪忽然觉得心里很紧张，他甚至希望先生不要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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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道彦依旧神情平静，点头道：“天子借助李适之和江南门阀压制你，李适之利用天子和你的矛盾火中取栗，而你……其实在你决定让丁会暗中回京那一刻起，就是在逼迫李适之出手，至于他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你心里并不在意。即便李适之和许太皇取得绝对的优势，你最坏的处境无非是逃离京城，依靠边军与朝廷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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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道：“李适之说他犯下最大的错误就是对丁会下手，让我找到名正言顺翻盘的唯一手段，这句话没有说错。那时候我不禁在想，假如丁会没有遇刺，我无法逼迫李适之出手，那么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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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彦轻叹一声，道：“他们会继续用大义名分君臣之道在你身上套上无数禁制，最后你无法忍受的时候，大抵只能做出最坏的决定，割据江北公然对抗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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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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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耸耸肩，自嘲笑道：“既然那是一个注定的结果，我为何要自作多情，暴露这些年好不容易在京城发展的力量，只为救天子的性命。如果是高宗皇帝在位，我自然不会有丝毫犹豫，可是这位……他会领情吗？他会因为我的出手不再猜忌吗？他会放弃将来继续打压我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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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彦不禁默然。李公绪望着自己的先生，只觉心里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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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那种失望与心寒交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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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这些年的心态变化，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的境遇十分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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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不紧不慢地说道：“最开始因为家父所说关于杨大帅的故事，我对江南朝廷抱有极大的戒心，在我拼搏向上的过程中，升官发财和抵御异族是最重要的动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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