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885【千秋万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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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绪笑中带泪，转身在前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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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庭院深深的李氏主宅，陆沉心中颇多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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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维深秋，草树木渐趋凋零，但是与这萧索之景相比，这座屋宇绵延的府邸弥漫着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氛，这更让陆沉觉得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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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半山塘，望向临水而立的见喜亭，陆沉不由得想起那段时间的十余场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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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和李道彦又如何能想到，李适之早已决心走上那条路，短短半年内让大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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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李道彦居住的秋怀堂，其他人知趣地停下脚步留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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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绪侧身道：“先生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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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跟在他身后步入中庭，沿回廊绕过假山流水，在正堂里间见到了年近七旬的李道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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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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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拱手一礼，随即眼神微凝，望着躺在榻上的老人，后面寒暄的话已然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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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李道彦的衰老程度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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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躯枯瘦单薄，脸颊深深凹陷，再也不是曾经那位一人之下、领袖门阀的大齐宰相，看起来只是一位行将就木、流露出浓重死气的普通老人。“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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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彦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随即目视李公绪，右手轻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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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强忍着心中的伤感，上前帮老人坐起身，在他腰下放好软枕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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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搬来一张交椅放在榻边，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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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坐下，视线始终停留在老人的面庞上，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此刻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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