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半假的怒意,轻叹一声道:“放心,我不会苛虐他,只是他也不算小了,有些念头若不强力扭转过来,往后你会有流不完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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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怔怔地看着他,忽地向前一步,靠在他身前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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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积压在心中的委屈、惊惧和仓惶,随着哀戚的哭声一点点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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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缓慢地抬起手,轻轻抚着她瘦削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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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怀中女子,他一直心存敬意,设身处地去想,他未必能做到她这般智慧和果断,不是每个人都有悬崖撒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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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亦不认为她有错,只因这世上很多事情不能用对错去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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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哀痛彻骨的痛哭,宁太后的心结终于舒缓了几分,她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里慌张地想要离开陆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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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陆沉的双手揽着她的肩头,不松开她如何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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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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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垂下眼帘,轻声道:“还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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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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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眼中并无旖旎之色,继而道:“不可自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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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不容置疑的态度,宁太后略显慌乱地说道:“我为何要寻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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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正色道:“我知道你的心比金子还要干净,以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李家和李道明着想,从来没有为你自己考虑过,所以他方才那句话彻底伤了你的心。你全心全意为他筹谋,得到的却是那样绝情的羞辱,所以你只需要确认我不会伤害他,便想一死明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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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抬眸看了他一眼,哀声道:“我这一辈子只有前十六年为自己而活,如今却是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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