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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抬头望去,波光莹莹的双眸看向那位年轻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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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寒冬腊月,堂内却无由生出几分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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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忽地开口说道:“陛下,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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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宁太后眼帘的是他依然平静且温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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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一怔,随即泛红的脸颊渐渐转白,难以掩饰的羞愧浮现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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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轻叹一声,稍稍用力让宁太后站稳,随即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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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极其尴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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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开口说道:“你是担心我会对皇上不利?还是想给他找一个后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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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前,他从未在她面前说过如此直白锋利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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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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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无计可施,她又怎会刻意营造这种氛围?又何须如此自轻自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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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记杀伤力不算大的白眼,陆沉反倒微微一笑,继而道:“无需如此,我从未主动想过要伤害你们母子。无论如何,他是高宗皇帝的血脉,即便他遗传了他的父亲某些性格,如今我也有妥当的方式去处理。至于你,不必担心我会因此看轻你,我看见的是一位为了子女甘愿付出一切的母亲,一位伟大的母亲,所以我会像以前一样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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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退一步,拱手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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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太后怔怔地看着他,心情颇为复杂,既有几分真正的安心,也有几分意料之外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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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陆沉应该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又躲过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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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宁太后轻声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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