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 1016【师徒】

微偏头看着他，再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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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怀的脸色有些难看，艰难地说道：“下官见识浅薄，让王爷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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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少卿别误会，本王不是在嘲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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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摆摆手，悠然道：“很多人都有类似的想法，但是他们只敢躲在暗处鼓捣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敢于在本王面前直接说出来的，你是第一位。冲你这份刚直忠勇的性情，本王不会计较你说的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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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怀心里舒服了些，愈发坚信自己没有看错，面前这位年轻的王爷其实也是被局势推到这一步，他并非那种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的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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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他缓和语气，诚恳地说道：“若是下官说错了，还请王爷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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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想了想，淡然道：“你觉得军权是本王强行攥在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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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怀很想说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因而只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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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不以为意，继续说道：“在你们看来军权就像是一个物件，我陆沉可以拿着，别人为何不可？张旭不行？陈澜钰不行？刘守光不行？甚至是李景达也可以嘛。只要宫里出一道旨意，军机处再行文各处，虎符将印一给，谁还当不了主帅？当初哲宗皇帝也是这样想的，而且韩忠杰好歹是将门子弟家学渊源，其父东阳郡王更是一手建立了当初的大齐京军，韩忠杰出任主帅还不是理所当然？结果如何？相信钟少卿不需要本王提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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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怀怔住，随即陷入长久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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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抬头看了一眼天幕，缓缓道：“一直以来，本王都信奉一个最朴素的道理，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本王不通文墨，所以从来不会干涉你们著书立说，哪怕一些官员非议新政违背圣人之道，本王也只当没有听见。相反，你们不能横加干涉行伍之事，因为你们不懂，就是这么简单。”钟怀愧然道：“王爷，下官并无此意，只是觉得国朝军权握于一人之手，此例亘古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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