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叫陈建设,女孩六岁,叫陈晓雪。
沈静雅拿两块糖把俩孩子打发到屋里玩儿去。
陈中原开门见山,直接问杜飞遇上什么事儿了。
在陈中原面前,杜飞也没遮遮掩掩,直接竹筒倒豆子,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尤其是陈中原,他原先对这个‘外甥’的印象很一般,木讷、胆小、固执,还有些书生气。
陈中原沉默片刻,仔细思考整件事的过程,然后饶有兴趣注视着杜飞道:“你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哼!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小子是没把我这个三舅当自家人。”陈中原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都让人欺负到家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至于说,自家人,他也没当真。堂舅毕竟不是亲舅,里外差着一层关系,何况十来年都没怎么联系。即使陈中原心里真有这门亲戚,未来也得时常走动,才能亲近起来。
这时,陈中原把话说完,仍在打量杜飞。
“话说回来,你也难得,换成是我,在你这年纪,还做不到你这种程度。”陈中原笑着喝了口茶:“按说这件事那姓孙的虽然不地道,但条件是你提的,收了人家钱票,也算有个圆满,怎么今儿晚上又跑我这儿来了?”
陈中原夫妇对视一眼,对杜飞更刮目相看,问道:“你小子年纪不大,怎么对机关那些弯弯绕绕搞得门儿清?”
说,是上学时听一位老师讲的。
杜飞陪着笑了笑。
杜飞连忙道谢,总算是松一口气。
但杜飞心知肚明,陈中原能做的也到此为止了。
杜飞很有分寸,达到此行的目的,就不再提及此事。又拉了些家常,眼看快八点了,便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沈静雅刚把他们用过的茶杯洗了,看见自家爷们回来,不禁戏谑道:“老陈,枉你平时总标榜自己看人看得准。原先你怎么说来着?堂姐的儿子跟他爸一样,都是榆木疙瘩。要不是今儿见着,真信了你的鬼话。”
沈静雅笑道:“这还用学?还不是随了舅舅。刚才你俩坐在一块说话,长得都浓眉大眼,一脸正气似的,却都不是好人。”
杜飞在寒风中一路骑着自行车返回四合院。
这次的事情顺利得超乎想象。
这令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想当然了,这个年代的人情往来和亲戚关系,远比后世紧密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