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
沈昭推门进来的时候,花锦就听到了动静,她孤身在外时,觉都很浅,下意识就握紧了腰间的剑鞘,不过听到脚步声很轻,她心中了然,又闭上眼装睡。
他怎么可能放弃皇位?
沈昭酒量本来就不好,方才见到刘湃误打误撞把她带了过来,心里一瞬想到的是:他与她真是命中注定的缘分,又听王漓提起她那心上人,一阵窝火。
花锦倚在榻上,沈昭就坐在榻边的台阶上,静静地瞧她睡颜,想起她信中说,上一世,他待她极为冷淡,她带着绝望死去。
他这样,的确比不上那个魏玿云。
京城是会将人生吞活剥了的地方,离京以后,花锦就变得自在许多,沈昭也是,他不再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喜怒哀乐也在脸上有了显现。
沈昭察觉不对劲,下意识抬眸,与花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这话说的太巧了。
换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沈昭一定走为上计,可在原地立了一会儿,选择将她的话忽略:“我很想你。”
节哀,可我常梦到你,离京以后,就想见你。”
花锦:“你来见过我,又让王漓在镇上打听,没听过魏玿云这三个字吗?”
花锦打断他:“为什么要假死?”
五六年没见,沈昭也比从前瘦了些,棱角更分明了些,他褪去一身寒霜,比从前的燕王殿下顺眼多了。
花锦自认没这么大本事。
花锦想起上一世游刃有余的沈昭,可没觉得他会对权势失去兴趣。
沈昭说着说着就靠近了些,他的气息温热,目光下移,盯着花锦的唇看。看着看着,他忽然想到了魏玿云,又支起身子,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
花锦没忍住笑意,沈昭看到这笑,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着:“你家中有人等着你?”
沈昭见她不答,以为她是留了一丝情面,心中嫉妒的发酸,思来想去,问她:“你有想我吗,窈窈。”
“魏玿云待你很好吗?”
后半句,怎么听怎么委屈。
沈昭说完,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昭不怕花锦一言不发,他在梦里有无数次像今夜这样自言自语。
沈昭自暴自弃地凑上前来,摁住花锦的手,将她揉进了怀里,他怀中还揣着两个平安符,是给她和孩子求的,思及此处,沈昭闷声说:“骗子。”
以沈昭的脾气,应该下一刻就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