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云咎疲惫地闭上眼，识海中又一次浮现出什么。

那是他的诞生，还有……其他神祇的诞生？

那是一座春山，也是一处一望无际的湛蓝深海。

年幼的神明自那云雾、那日光中诞生。

但是鸟有巢，鱼有水，神明却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处和归处。

那声音说：“孩子，来我这边。”

即便幼年的一切都被忘得一干二净，那颗信任和臣服的种子，却早已根深蒂固——若拔除，必然鲜血淋漓。

是云咎与天道，煜初与天道的最初。

世间最后一个执法神在玄霜境的某个世界中堕神悔过。

上古凤凰后裔，涅槃了。

她全身爆裂般的疼痛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上古凤凰强悍无比的血脉之力。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不同于云咎曾经渡予她的神力，甚至不需要经过吸收消化, 它便已然顺服于她。

——将全身的骨骼血肉与血脉之力融合、重塑，形成一个全新的、强悍的身体。

手掌被白色吞噬的瞬间，无数陌生的画面自识海中陡然显现——她看到了多数人触不可及的未来。

明曜睫毛轻颤, 猛然睁开眼睛投向虚空, 飞身疾退！

竟又是一方玄霜镜！！

“喀嚓！”只听一声巨响, 那镜面在长鞭一击之下被迫停住，遂四分五裂，竟缓缓破碎开来！

——随着玄霜镜的破碎，另一个全新的世界居然缓缓出现在其背后！

明曜望着镜后的一切，双手死死攥成了拳。

即便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力受限，明曜也绝不相信仅凭她轻易一击，就可以将天道至宝玄霜镜粉碎。

玄霜镜彻底瓦解，明曜散去身前护盾，静静望向那通道背后的另一个世界——去，还是留？

陷入玄霜镜，本就九死一生，即便知道眼前的世界是天道的陷阱，她仍然不能驻足不前。

她会记住，绝不会忘记！

在明曜踏入新世界的下一瞬，身后的玄霜镜通道轰然坍塌，没等她回过身，耳畔却骤然呼啸而过一声破风之响！

明曜银发被割去小半，抬眸却见两位神情倨傲的武神于九天云端朝她袭来！

明曜纤眉一拧，周身凤凰天火暴涨，非但不躲，更是直直迎上！

于是明曜闪身至那长枪武神身前时，他丝毫不必，见明曜旋身抬腿，只哈哈一笑，抬手为爪，眼见便要抓握她的脚踝！

“猫儿挠！毫无力道！”那武神配有护甲，哪里瞧得上小姑娘一巴掌，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一低头，却是一团天火贴着他心口猛地窜了起来！

明曜弯眼微笑：“邝木神君，清醒了吗？”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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