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完蛋了”拔腿就跑。

可正在此时，北冥的冰川背后亮起一丝浅金的光晕，仿佛有人在山头执炬而行。

然而升起的并不是烈日，而是踏浪而来的神祇。

高高在上的神明垂眸望向她，用审视的目光一寸寸打量着明曜，随后身形一动，轻盈落在她身前。

云咎冷然道：“名字。”

云咎眉心一拧，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手落下两道神力，将明曜全身查探了一遍。

云咎回眸，漆瞳冰冷：“你说什么？”

执法神转身正对向她，偏了偏头：“你被关了三千年，一直被魔息压制，却说他们没错？”

云咎淡声道：“你不能，并非执法神不能，并非天道不能。”

云咎道：“自有天道定夺。”

云咎表情不变：“天道不会有错。”

她不想与没有记忆的云咎辩驳此事，可不管是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年后，也不管是现实还是虚幻，她都不想再一次眼睁睁看着云咎为了天道覆灭生灵。

云咎闻言却笑了，他抬起手，轻轻抚上明曜的发顶，像是揉弄一只捣乱的小动物。

情，太冷酷，简直……不像他。

然而他却在此时抽手离开，倒退了一步，冷冷望着明曜：“天道不会错。凤凰，也没有后裔。”

“不……不！”明曜被劈头盖脸的五个字砸得身心俱颤，她试图走到他身前说些什么，可神明却在她抬足的瞬间飞身而起——他不再看她，手中金剑一斩而落。

神明额前浅金的神印骤亮，漆黑的双眸如同无边暗夜，冷冷倒映着深海的一切。

没人知道，凤凰当年为何会在最后关头熄灭神火，徒留万妖残躯为患。

天道旨意，至高无上，不可悖逆。

虽说神火乃是天地间最具毁灭性的杀招，能瞬间将血肉身躯，连同魂魄一同燃尽。可神火最初的形态，乃是凤凰之火，如今凤凰陨落，传到执法神手中的神火力道削减了一部分。

云咎在北冥等待许久，直到海水恢复平静，混沌重新降临，魔渊又恢复了多年以前的荒芜。

却在这时，一团小小的莹蓝色火焰顺着水流轻轻漂到他面前。

“凤凰后裔……涅槃？”他的眼神慢慢变了，墨色的眸底闪过一丝犹疑。

仿佛什么软绒绒的东西在云咎的心尖轻轻划过，带起转瞬即逝的涟漪。

重归冰冷的海水穿过云咎虚抬的手掌。

神火覆盖之前，那个少女好像对他说了什么……

“云咎，”她颤然而委屈地喊他，“快想起来吧，我一个人……”

我怕我坚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