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明曜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她太累的缘故，得不到云咎的回应，她的眼睛又开始发酸，她双手紧紧抱着手臂，又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明曜感到抚着她头顶的手轻轻移开，她抬头与神明沉静的漆眸对视，张了张口：“我、我……”

神明望着她有些躲闪的桃花眸，望着她苍白的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目光沉沉落在被她的小虎牙咬出一点齿痕的，饱满的唇上。

明曜全身僵硬地被他拥抱，如同石化般愣在原地。

明曜下意识摇了摇头，半晌才涩声道：“不疼。”

神明的语气太过温柔，几乎像是诱哄，明曜感觉自己下意识就要点头，她望着他的双眼，从中看到了很深的怜惜，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情愫了。

是啊，此刻的云咎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曾经也是半魔之身，不知道天道曾因为她的身份，将她劈死在北冥，更不记得他们之间的那些情谊。

“东海与北冥的事，你做得很好，”云咎接着道，“冥沧已将所有魔魂重新放入蛇骨保存，之后我会将魔魂带回北冥，并将双头蛇封印于魔渊。”

授封正神？她？

她靠着冥沧一半的神血，靠着北冥精心的照顾，才苟活至今，勉强得到了天道的承认。在几个时辰之前，她尚义正言辞地说出那句“若天道有错，便反了天道”，而今，又怎可能乖乖接受天道的册封？

他们……并不是同路之人啊。

她被困在宫墙与神明之间的空隙中，娇小的身影几乎被他的阴影覆盖。眼前之人离她这样近，近得她几乎能听到他熟悉的心跳，她只要抬手就可以拥住他的腰，将整个人埋入他的怀抱，可他们心中的距离那样远，甚至好似超过了魔渊与西崇山之间的距离。

“神君，我……会和冥沧一起回北冥。”她低声道，“我也是北冥的魔族。”

“我知道。”明曜回答，“魔族在你们心中，是十恶不赦之人，逾越荒幕便罪该万死。如此说来，我与你们心中的魔族，也并无不同。”

可是……千年前的我，与现在的我并没有任何区别。

明曜抬眸望向云咎，她沉默了一霎，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轻声道：“神君，身为正神，若违逆天道，会如何？”

她朝云咎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来：“您之前答应过，要带明曜回北冥的，您还记得的，对吗？”

他此刻看不透她的顾虑，可他能够感觉到，明曜有很多事瞒着他，而且……并不愿意与他坦诚。

云咎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在明曜牵强的浅笑中点了点头：“好。”

云咎是与天道休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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