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答了她，却明显懒得多说，“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直接来找我便可。”

“为什么？难道他对谁都这样？”明曜继续问道。

明曜垂眸思索了片刻：“不管这么说，今天谢谢你帮我治好了伤口。”

“那么，还没有跟您讲过我的名字吧。”明曜停下脚步，转身抬头面向暮浔，“殿下，我叫明曜，是光明普照的意思。”

他转过头，又开始兀自往前走，那玄黑的长袍迤过青灰的长廊，恍惚间像是某种湿滑的爬行动物留下的痕迹。

暮浔闻言又略带讽意地笑了一声：“明曜，这世间有一个地方，终年暗无天日，冰冷阴森，除了无序的、不知何时就会将你吞噬的暗潮之外，那里什么都没有。因为太冷、太黑，就连光阴也在那里消失了。唯一可以庆幸的是，那里的生灵长相丑陋可怖，于是黑暗算是勉强遮蔽了他们双眼，让他们不至于日日自惭形秽地活着。”

明曜在他的注视下微不可查地打了个哆嗦，她的心脏跳动地很快、很重，几乎将她的肋

“哦？那么福盈洞是怎样的地方？”暮浔轻轻眨了眨眼睛，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跟我讲讲，你又是在什么样的地方长大？”

她抬眼望见暮浔阴冷的脸色，瞬间止住了话头。

“殿下……可是您，又是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有那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呢？”明曜并没有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比起继续扯谎，她更想知道暮浔怎么会知道北冥。

“这世间之水同出一源。海与海相连，天与天亦是，没有什么哪一处空间能够全然独立与天地之外。如果你找不到它，只不过是它躲开了你的视线而已。”

明曜强行按捺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所以……你突破了那个尽头？”

“是……是谁？！”明曜这一次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语调，她的声音颤抖而尖刻，接近失真，“是什么时候？？”

“他刚突破那处，便遇上了我。”

“然后，我杀了他，来到了东海。”

“你杀了他？”许久的沉默过后，明曜听见颤抖而低哑的声音自她的喉咙中飘出，她怔怔望着眼前蓝发玄衣的男人，身体中仿佛有一根神经高高悬起，“你杀了他！”

“他先向你出手了？”

“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可是你杀了他！”明曜双眼通红，声调骤然拔高，“他什么都没做，你就杀了他。”

暮浔的半张侧脸隐在光影的交汇之间，端正得如经雕琢的容颜，与身后的雕塑渐渐融为一体，泛出一种意味绵长的神性。

暮浔俯下身，深蓝的双眼与她的浅褐色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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