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回到村中查问一些事。如果你对这些话没有疑问的话，这个问题就到这里。”

“神君。”明曜轻柔的声音随风来，他回过头，只听她又道，“那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少女嘴角抿出一个微笑，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滑入掌心，以他不曾设想的方式，熟稔而亲密地，与他十指相扣。

或许是因为海上阴云低垂的缘故，此刻的东海远远望去十分灰暗压抑, 与不见天日、与世隔绝的北冥相比，好似也没有半分差别。

千年前的日日夜夜对于明曜而言有着切肤之感，此时此刻, 她早已无法将其看做镜花水月的幻影。更枉论那块由她亲手赠予云咎的玉石, 此刻正垂挂在她的裙边，就连其上纵横交错的裂纹，也与明曜的印象中一般无二。

所有相遇的真相, 都永久地停留在了不可触及的过去，直到一千年后, 明曜的本相之力冲破了北冥的结界, 再一次被天道察觉，彼时六百岁的云咎成为了一千六百岁的执法神，因果相续, 见面不识, 他将尚还茫然无知的明曜又一次带回了西崇山，在机缘巧合之下, 她先一步触摸到了千年之前的尘埃。

潮汐有规律地拍打着堤岸，海水一浪浪涌起又褪去，当明曜回过神时，他们已在岸边驻足了很久。云咎骨节分明的手掌依旧与她相牵，保持着许久之前十指相扣的姿势，分毫都不曾改变。

这种念头令他心中又一次生出了些许的不悦，即使如今明曜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终于不再惧怕他，甚至还将两人的关系在突然间拉得过于亲近。可只要云咎想起明曜被囚困在深海牢笼中的模样，就不可遏制地生出对北冥群魔的愤怒。

在明曜望着大海出神的那段时间里，他又一次感到那种强烈而愤怒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可是少女柔软的手是那样毫无保留地蜷在他的掌心，她终于如他所愿地卸下了一切畏惧和生疏，完完全全地依赖起他的庇护。

待到明曜终于回神，她望向云咎沉默到显得有些阴沉的面容，抬指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一道浅金色的光晕自他修长的指尖散开，倏忽，那光芒正中凝出个墨绿色的气团，细细望去，又可见那墨绿四周被禁锢着一道道由透明符纹组成细链，如有实质地将其囚困在那团金光之内。

那绿妖在看到明曜的瞬间挣扎着扭动起来，动作间，明曜甚至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那小小的气团中传了出来。

云咎扬起手，将那团在他掌心不断跳动的墨绿气团送至湖面上空。金光散去，又没有湖水的遮蔽，那绿妖不断涨大，在海面上浮空显出了原形。

云咎平静地望着它，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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