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哪怕有杀伐之器在手，云咎的神情依旧清清冷冷，没有半点波动，他周身气息平稳，非但没有戾气，甚至还似持花弄琴之客，只是五官凌厉深刻，才带了几分威严。

她的手心微凉，带着湖水湿漉漉的潮气，柔若无骨地按着执法神掌下杀伐无数的利剑，却坚定地丝毫没有退让。

他虽是笑着，神情却并不愉悦，轻轻的哼笑似从喉底流出，带着显而易见的讽意。

她咬住下唇，斟酌着，似乎在考虑如何向他解释，而云咎却在此时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疑点。

明曜在云咎凌厉的逼视中躲闪了目光，她垂眸盯着自己的双手，半晌方疑惑道：“我刚刚看到了……一些人的记忆。”

她说话间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用词：“比您……再年轻一些。”

明曜想了想，诚恳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看到那些记忆的，甚至我所见的记忆碎片不过是他们完整人生的沧海一粟。可是我仿佛能感觉到……”

云咎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他对上她躲避的视线，若有所思：“难怪……”

云咎眸中聚起的寒气似要将她笼罩，她平白打了个寒战，声音越发低弱下去：“请您……高抬贵手。”

明曜嘴唇有些颤抖，仓皇而卑微地躲避着他寒刃般的目光：“我不明白……”

“于人间而言，这些不肯轮回转世的魂魄在此处停留越久，就越是向来世欠下了未尽之债；于鬼界而言，那本就混乱不堪的轮回秩序又一次被破坏，嗜酒成性的鬼界主早晚又要重现人间；于我而言……”

他轻轻笑了起来，那清朗俊美的面容忽然蒙上了一层阴翳：“这就是规则被破坏的下场，所以，我为什么要继续纵容这些一厢情愿的爱恨呢？”

云咎伸手抚上她泫然的双眼，语气平静而冰凉：“你尽可以厌恶我，甚至可以恨我，但这天地间的秩序不可被扰乱，谁都不行。”

“留在西崇山，留在我身边。明曜，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即使异常，这点儿微弱的情绪却使眼前高高在上的神明露出些许鲜活气来。

她轻轻咬了咬唇，盯着他的眼睛，半晌道：“如果我还是走了的话，会怎么样？”

明曜闻言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被威胁的胆怯，相比云咎对她失望、无奈的情绪，如今真正令他在意的事情对于明曜而言尚离得十分遥远。

何况，云咎他……

周遭陷入寂静，她感到云咎的眼睛在自己的掌心中缓缓眨动着。随后一阵轻浅的叹息声传来，他握住她的手腕自眼前移开，墨眸中那肃冷的寒意散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尚算得上温和，他静静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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