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手。
她最后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清澈纯粹,似乎真的毫无保留地信赖着他——信赖着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远处,金红的朝阳在一息之间脱离了地平线,神明回首望去,那弯月淡薄微弱的轮廓,仿佛已是沧海桑田之前的存在了。
一只通体碧蓝的鸟儿,拖着长长的、璀璨生光的尾羽,冲破山间朝雾,朝那日出之处展翅飞去。
直到有一日,天道发现了它,并降下神谕,命云咎远赴北冥。
她周身被浓重魔息包裹,本相之力与魔息相冲,使她显得狼狈又脆弱。偏偏她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方寸之间,却显得如此温顺乖巧,失去了所有兽类的本性。
比起魔,比起兽,她更像人间那些脆弱的生灵。
化作本相的鸟儿瞳孔金黄,体态流畅漂亮,丰满蓬松的羽毛在朝辉映照之下,显得更加灿烂夺目。
倏忽,那鸟儿已近身前,却依旧不减来势。云咎抬臂一挡,而蓝鸟利爪如箭,竟生生裂开广袖织锦,在他的手臂上落下一道不浅的伤口。
云咎倒退几步,抵着树干伸手按住鸟儿的脑袋,那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枕部一路滑落至肩羽,忽然掌心用力,猛然一捏,鸟儿霎时失去了劲道,软绵绵地瘫在他怀中。
神侍转头瞧见此景,顿时慌乱起来,她抬步上前,目光落在那毫无知觉的鸟儿身上,颤声道:“神君这是”
神侍不明所以,探手触了触鸟儿的前额:“她身上好烫,本相之力怎会如此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