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禾月：“……”

十六岁的美少年一进包间，就脱掉了他那件十分保暖的羽绒服，这会正穿着一件不薄不厚的浅灰色连帽衫，坐在那张濒临退役的电竞椅里玩手机。

似乎是禾月的目光快要怨念得实体化了，终于引得谈寂抬起了头。

“啊？”禾月挪着椅子靠了过去，“《本校某老师被家长发现其猥琐学生，情节恶劣》？！”

“他很喜欢进行体罚，有些手段的确很过分，没想到竟然还……”禾月抿着唇。

那个同学？什么……什么同学？谁的同学？他叫什么来着？

他猛得跌进了身后的靠椅里。

谈寂骇然。

柯枫猛的站起身扳住了禾月的双肩，谈寂毫不怀疑，如果四周的环境再荡一下，柯枫就会直截了当的一手刀敲晕他。

好在禾月恍惚了一会之后，终究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在黑网吧里，发生殴打未成年人的暴力事件。

他单手捂着头，将那个赔不起的手机还给了谈寂。

“他的记忆，应该被人改过。”柯枫说。

“很罕见，也很困难，”柯枫看向一脸茫然的禾月，又低声补了一句，“极其困难。”

谈寂沉默了下来。

对方瘫在电竞椅里，撑着头说：“不太好，恶心，想吐。”

禾月怒骂道：“……滚！”

“如果他的记忆被更改过，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人为虚构的吗？”谈寂问。

谈寂静了一会，突然道：“你知道那个被修改掉的人是谁。”

别这么聪明好吗？

柯枫干巴巴的回答说：“没有。”

于是他弱弱的举手问道：“你们当面议论，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禾月犹豫着说：“我确实有一些东西想不起来了，大约是在潜意识里，一直认为它们并不重要，就放任自己逐渐淡忘掉了，可是……”

“为什么我明明是因为失恋受到打击，回忆里却全是来自家庭的规则？”禾月说，“我原本以为自己很喜欢祁冽，但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却根本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何况，局里让我不能释怀的东西出现了这么多，却根本没有见到过祁……”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禾月一个激灵。

一个谈寂听来嚣张到欠揍的声音，从门板的对面传了进来。

禾月在柯枫克制不住的笑声里呆滞的站起身，打开了包厢的门。

“……祁冽？”

被自己打脸的感觉，真的很疼。

柯枫第一时间觉察到，身边的谈寂，就像是只发现了危险的小豹子一般，突然绷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