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又说:“我说我现在对你有用,不是废人,是因为我在离开长安去往平卢前,与圣上做了约定。若我能顺利平叛,便允我隐姓埋名,走遍四海去寻舒王下落。我手里有圣上的密诏和敕令,大顺几处重要关口、朝廷布下的忠心官吏都认得。”
李佑城:“朝堂风云变幻,我的位置又很尴尬,已有朝臣诟病我怠惰懒政,如此下去,我是不可能一直留在长安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可以全身而退。一年后,便会放出消息,说我游猎失踪,他会为我退了与陆氏的亲,处理我手里的属地与兵权,从此再无定安王。”
李佑城笑,点她眉心:“死了就有去处,就有迹可查,我不能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
李佑城看出她的意思,安慰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只想过有你的日子。”
他目中有泪:“你以后可以大胆地想,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叹息,忽问:“可是,你真的能咽下这口气吗?没有找到舒王,没有亲手杀了他,为你母亲正名,你甘心吗?”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不这么想。”
他已经很久没见她如此了,上一次还是在滇国戏弄二王子的时候。
李佑城垂眸看她,睫毛直铺下来,在卧蚕处留下一片阴影。
074 口哨
这就是为什么李佑城明知道是世事难料,是有人从中做梗,还是觉得亏欠许清如太多。
清如从口袋掏出棉巾,沾沾他眼角的泪痕,笑道:“玉安不要有负担,有些事情,也许只能用‘命运’二字来解释。那时我刚到滇地,在姚州的钱庄上取了飞钱,想着把大半家当投到与诏国的边境贸易上,毕竟这是我来和亲的时候就想做的事情。我的规划也已做好,还靠着一些商友的关系,在西南建立了关系网,就差诏国那边找一个可以长久合作的靠谱供货商。正发愁的时候,你猜,我遇见了谁?”
“是秀月。你还记得吗?那个对你有好感,三番五次冒险来边防驻地见你的女娘。”
“是她不假。可后来神花教被灭,她从无量山回到家乡后,受到乡民鄙夷,她的家族也因她蒙羞,于是她被赶出了村寨,走投无路,来到边境,嫁给了一个小商贩,跟着那人往来两地,做起小本生意。后来,她们夫妇俩买卖做大,在滇地和诏国开了几家茶铺子,我在茶馆遇见她时,由于我的伪装,她没有认出我,后来我在生意上故意与她接触,发现她确实纯良,且对当时骗她的胡商怀恨在心,于是,我便与她相认。秀月说,那个胡商没有走,而是与当地的路匪勾结,诈人钱财,所以我们达成了默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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