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许家庄子上的老宅,房屋建得朴素,但却高大宽敞。
“李将军,多谢你一路相送,庄子上有客栈,你住一晚,明日再回去吧!这是我仅有的钱,都给你。还有,我与三郎就要成亲了,你我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罢。”
李佑城做得也绝,她的话语、眼神、态度,一概置之不理,就着夜色往宅院里走。
他回身,目光透出微薄的凶悍,道:
055 芒种
大雁塔曲折有序的轮廓在浓重烟云里变得模糊,变得厚重,变得亲切。
跪在地上的人双肩抖颤,时不时小心瞥一眼塌上的老王爷,再拿袖子拭汗。
舒王拍着大腿:“妙啊!这才是我大顺国教该有的气度。什么鬼神传言,起死回生,无非是小儿伎俩,这些怎么可能压得住虔诚的佛性?”
“是本王低估了那位小娘子,真是比猴还精。”
确实,他稍稍设个局,以许广翰相逼,便能引蛇出洞。再想想几个月前,许清如跪在自己脚下,头快要磕破了,说自己并不认识剑南西川的暄和战神,差点就被她骗了。
说俩人一点事没有,谁信呢?
舒王满脸慈爱,下巴垂下来的肉与脖子连在一起:“虽然不一定会到那个地步,但留着总归是个后路,你们看紧了便罢。”
他在等待一场好戏的开场。
长长的原木食案上铺了藏蓝粗麻布,清如将刚摘的果蔬洗好摆上来。
油灯燃得噼里啪啦,烧死好几只蚊虫,乡下草木深,入夏后蚊子越发猖獗。
清如作礼,矫揉造作,连嗓音都带上一种稚气的娇媚。
他拿起一根黄瓜,沾了沾那碟豆瓣酱,刚触到舌尖,眉头就皱成棉纸:“这什么东西?怎会这么酸?”
说到这,她眸色闪过一丝暗淡,又很快消失,指了指碟子:“你看,里面还有稀有食材萝卜,不过已经和酱融为一体了。”
清如在他对面而坐,抄起筷子,吃了几口,又去看身后那口锅里的粥是否熬好。
大门敞开着,偶尔有晚风徐徐,夹杂着犬吠和谁家小儿的嬉笑哭啼。
相映成趣。
他抬眸,对上清如那双圆而亮的眼睛,又被她掐断了视线。
听不出是否生气,但语气平淡到让李佑城想出去舞剑泄愤。
清如拿筷子的手一滞,闪了下眼睫,又恢复自然,想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或者说,没有在话语里表达他对她一如既往的爱意。
于是她点头,朝他笑得灿烂:“这样最好不过。陆娘子是很好的女娘,值得夫君细心疼爱。”
而她是不懂情调的,更不会与他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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