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沉默了许久,齿间带着余喘,沙哑问道:
“谁告诉你的。”
“您不要管谁告诉我的,您只需要告诉我一共给了他们多少钱。”
“你又会记下来,想着怎么还给我吗。”
过于虚弱的言语裹上了太多气音,好在卧室沉静,让她足以听得清楚。
就连他刻意压抑的苦叹都全然入耳:
“你是在跟我清算吗。”
她知道怎样疗愈他的创口,却不知如何抚平他的心伤。
贴在他皮肤上减张贴尚未束紧,捏在绳头的手却迟迟不敢用力。
就如憋在她心口的话,因不忍,而欲言又止。
“愿愿,很多东西不是用钱可以衡量的。我希望你能明白,我所为你付出的这一切,只有钱是最不值钱的。”
“枯木枝五分钱一斤,野甜果五毛钱一斤,野蒜头叁块钱一斤。夜虫值钱,两百块一斤。可夜虫难抓,一晚上不眠不休,顶多也就抓个半斤。您知道吗,像刚山那样陡峭的大山运木,一趟四百斤,一天下来搬个一吨一共是叁百块钱。就算不要命的去挖死人金,一次最少一千块钱。”
何愿吸了吸湿润的鼻子,话语平静:
“对您来说,钱的确是不值钱的东西。可对我们来说,钱是用命换来的,钱连我们的命都能买。”
她将他们与他明明坦坦的划分为两个世界。
她将她与他之间隔作山岭洪河。
“您给了我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也想还予您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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