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节

石岚走后许久，烨纹丝未动，只是跪在地上怔怔出神。

这一瞬，烨想到了很多。

即便过去了万古岁月，此时的他依旧清晰记得，他与瑶之间的每一分记忆。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小鬼……你想不想娶我。”

半晌后，他回身望了一眼沉睡中的凌初，眸中布满疲惫。

无论是他，亦或是这个纪元。

……

天元大世界的灵气浓度，相较于未曾蜕变前的凌阳，丰裕了太多，因此而涌现出的天骄妖孽，不知凡几。

一座略微偏僻的小城之中，石岚缓步自虚空走出，停在了一座府邸之前。

望着府门之上的‘武府’二字，石岚上前敲响了府门。

以己推人，对于故友，这是基本的尊重。

“劳烦通禀绫空，就说故友求见。”

盏茶功夫后，一道身影跨出了府门。

百余年未见，武绫空驻足于门边，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石岚含笑点头。

“别来无恙……”

“一百多年，我还以为你忘了世间还有武绫空这个人。”

武绫空倚在门边，闭了闭眼，死死攥紧了拳，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一百多年的销声匿迹，甚至一封传信都没有，她心中自然有过埋怨，但此刻再次见到石岚，一瞬间她心底仍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她身侧一紧，而后便嗅到了一股久违的冷香，耳边同时响起了喃喃细语：

温暖的拥抱让武绫空紧绷的神经逐渐舒缓，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吐出了百年冷寂。

半晌后，石岚松开手，缓缓退后了几步。

武绫空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以及一丝担忧。

石岚颔首，带着笑意开口：

……

辞别武绫空，石岚并未急于离开天元，一步跨过亿万里山河，来到了一座广阔巨城之前。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

百余年过去，石家已彻底开枝散叶，上上下下已是近百口人。

演武场边的一块巨石之上，盘坐着一位黑衣男子，容貌清秀，因岁月的沉淀，身上多出了几分沉稳。

过了片刻，晨间修行结束，演武场上的少年逐渐散去，人影渐稀。

一个不过六七岁的男孩儿奔至巨石边，擦了擦额间的薄汗，仰头皱眉道：

“快了。”

父子二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风中传来了几缕余音。

“还没有。”

“也许已经来过了……”

她隐约能够察觉到，随着与时空长河融合的加深，她七情六欲的波动逐渐在减弱。

……

凌阳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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