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枕边的温热。程夏慢慢将上半身挪到他的位置,闻他残留的味道。
为了每月省一千块钱,他们租的是郊区公寓,程星要坐一个小时地铁赶去公司,每天七点就要起来洗漱做饭。
这意味着他俩的开支几乎全靠程星一人,她更像一株被供养的菟丝子。
那棵大树能被汲取营养多久,她寄生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程夏不知道。
“程小姐?”是一个中年nv声,“程先生走前把钥匙放在门口地毯下,说我直接进来就行。”
接着卧室门被打开,露出一张有点熟悉的中年妇nv的脸。
刘阿姨用这几秒
安顿下来后刘阿姨给她做了早餐,牛n煎蛋面包,是照着程星发的便签做的。
而他也只不过是她弟弟而已。
程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也许下一秒就提前回来。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阿姨,我想吃桃子,你帮我洗一个吧。”
仿佛真的永远不会回来。
自从瘫痪后,每天,每天,程夏百无聊赖又y郁消沉,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像这样呆在卧室中,倾听外界人与自然的声音,观察对面yan台的花花草草,这会让她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她的生活随着身t一同化成si水,腿动不了了,她的社交也动不了了。没人会喜欢累赘,愿意留在她身边的,只剩下程星一人。可是程星,又会留在她身边多久呢?
耳边“嘟嘟嘟”的无信号声,让程夏怔在那儿。
这时传来敲门声。
“请进。”程夏跟刘阿姨说过直接叫她程夏就行,但作为雇员她不肯改口。
结果半夜程夏从梦中惊醒,那是个不好的梦,她0到眼角sh漉漉的,居然在梦里哭了。
五年前那场车祸的前一晚,程星在她房间看电影,笑得乐不可支。那个影碟机还是程星送给她的ren礼,结果他用得b她都频繁。
“爸妈能回来,不过我得过夜呢,明天到那是要帮新娘布置房间规划流程,后天才是婚礼。”
“你的朋友聚餐g嘛要带上我?”
那时候的程星,g什么都想和姐姐一起,他们之间如此自然亲近,就像观音座下的善财龙nv。
那场车祸对程夏来说是人格层面上的毁灭x的打击,因为失去父母至亲的同时,她双腿残疾。
从最开始的晴天霹雳的悲恸、愤怒、委屈和崩溃,到后来的消沉、厌世、抑郁和绝望,再到现在的认命般的si寂——她足足花了五年的时间接受自己父母双亡且变成残废的事实。
程星总是沉默着。在本该自由歌唱的青春时代,在其他同龄人生病都还在喊妈喊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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