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接受自己父母双亡且变成残废的事实。
程星总是沉默着。在本该自由歌唱的青春时代,在其他同龄人生病都还在喊妈喊爸的时候,他生病了,就忍着。
他停顿一下才说摔着了。
“不用。”
程夏相信,如果她不问,他绝对不会主动提起。
自从家里出事,程星就带着程夏在他学校旁边租房上学。他每天白天出门上课,中午勤工俭学,晚上再回到出租屋。他几乎没有任何人际交往,没有任何朋友。
对瘫坐轮椅的人来说,做饭是件麻烦事,但程夏反倒有些高兴,她终于从弟弟口中听到有关他校园生活的信息。
然而次日夜晚,程星是一脸y沉地走进屋的。
他换鞋,一身郁气地走到床尾,坐下,才闷闷开口:“被人可怜了。”
“我说是我姐姐。他就问为什么你和你姐住一起,旁边人就赶忙制止他不要问。周边全是唏嘘声,还有人揶揄。
“然而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的家事,最大的可能就是贫困生评议小组通过我的申请书知道的。
程夏心情酸涩:“所以呢,你觉得你被别人可怜,是件丢人的事情。”
“对不起,我是让你自尊心受挫的原因。”
“洗澡睡觉吧。”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搭在她肩头,“你别多想。”
“抱歉,我的确给你带来了很大的经济和生活压力。”愧疚和委屈同时涌上程夏的心头,她眼角sh润,“我已经在网上找工作了,等我找到了,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我从来没觉得辛苦,因为你远b我更辛苦。我真的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是我太幼稚。”程星将她搂紧了一点儿,轻声道,“睡吧,姐。”
如今距那场灾难过去了五年,毕业后的程星每一次更换工作,都会带着程夏一起转移。他的工资越来越高,明明物质条件远超大学时期,程夏的焦虑和不安却与日俱增。
她还能留他多久,困住他的笼子从来都没有钥匙,他想离开,就可以在任意一次走出房门后再也不回来。
她是个残废,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和外界社会的一切情感联接,她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意义都寄托在程星那儿……她知道人要为自己而活,她知道。
那她一定会发疯,可能杀了他再自杀。
时间已经很晚,但她还是打了程星的电话。
天知道她早想发疯了。
罕见地,程星这句话竟类似于情人间的呢喃。
以往他们的对话都简单明了而生y,今天却多了往日不会有的模糊态度。
不知道姐姐现在在g什么,情绪状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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