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第二人称）

“姐，记得明天早点回来，别让爸喝酒，不然又得在那过夜。”

程星叹气，他本想明晚带程夏去参加自己的高中聚会。

“为什么不能？”

程夏记得那次自己是要去给初中同学当伴娘，她不想坐大巴，就让爸爸开车送她，妈妈说闲来无事，也跟着去。第二天一车三人在高速遭遇卡车撞击。

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接到理想工作的聘用，程星在读大二，父母慈ai姐弟和睦——一切明明那么美好，在飞来横祸的那一刹全都消散如烟。

这五年中，程星的x格演变路径和她格外相像。只是有一点不同，她偶尔有要发疯尖叫破坏的冲动，有向他哭泣哀号倾诉的yuwang，可是他看起来已经不想说话了。

有一次程夏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问他怎么了。

“严重吗，要敷药吗？”

接着两人无话。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曾经的轻松自在，天灾摧毁的不仅是他俩的家庭结构，还有两人的相处方式。

“班里要团建，明天晚上你自己做饭吧。”

她一直忧心程星的人际交往，希望他的生活状态能像同龄人一点儿。尽管她明白，他超出年纪的成熟沉闷，有一半原因来自于她。

“怎么了？”她有些不安。程星平日少言寡语，但并不常生气。

程夏心立刻揪起来，没等她接话，程星就冷冷道：“有人问我怎么不住宿舍，是不是本地人。我说不是，于是问我是不是和nv友同居。

“我很生气，但不想解释。倒是有人站出来替我解释，说我家里出了点问题，姐姐生病只能由我照顾。于是他们又转而安慰我夸赞我，说怪不得看到我在食堂兼职。

“最后aa时，他们说看我经济困难，不要我付钱了。还问我要不要把菜打包带走。我没同意，把钱付了就走了。”

“我不需要被可怜。”

程星顿了顿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夜里，程夏再次失眠，她闭着眼睛，脑海中来回播放晚上程星跟她说的经历。她就像一只下雨天粘在他脚边的半si不活的宠物。她能在他伞下停留多久，取决于他的伞愿意为她撑多久。

程夏感觉他朝自己靠近一点，臂膀搂住她，热量传送到她的肌肤。这是程星给她的“安心剂”，她的心还是软了一下。

当初的保险赔偿有一半都花在程夏的急救上，剩下的一半要用来进行漫长的康复训练。助学贷款和贫困补助只能缓解燃眉之急，远不够二人的生活开销。

”程星将她搂紧了一点儿，轻声道，“睡吧，姐。”

如今距那场灾难过去了五年，毕业后的程星每一次更换工作，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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