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他看着手下这张楚楚可怜的面孔，这才明白以前错过了多少。彼时钟明常常在那个老头的房间里过夜，他还以为是这人怕黑——

“我看你在外面过得也不好。”他顿了顿，眸光闪烁，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这些年是不是被我吓坏了？”

“……那些黑影，都是——”钟明的声音略微哽咽，喉咙发紧：“那些事情都是你做的？”

钟明顿时如落冰窖。这些年唯一来自副本中的踪迹就是那些时不时出现的黑影。当时冯唐否认，他在内心中还抱着微小的期待，希望其中至少有些许是来自公爵。

“怕了？”艾伯特还以为他是想起被诅咒纠缠的日子，勾唇笑了笑，右手抚过钟明乌黑柔亮的头发：“你如果认真讨好我，我还能饶你一命。”

闻言，纵使钟明还处于混乱之中，却依旧是一惊，抬起头来。

钟明眉尾颤了颤，睁大了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钟明极少和他亲近。就算亲他，也是亲额头和脸颊。但艾伯特现在知道了，那个老头和钟明亲近都是嘴对嘴亲的。

闻言，纵然是在在这个场景下，钟明都实打实地愣住了。

“……不。”钟明用力闭了闭眼睛，抬手按住额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钟明眼睫颤抖，一滴水从顶端低落下来，他抬眼看向艾伯特：“公爵真的死了？”

钟明看着他，神色微变，突然道：“那是你打开副本的入口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钟明眸光一闪，继续道：“不，你的能力范围到湖边已经是极限，不会是你。”

钟明见他的反应，缓缓扬起眉尾：“是公爵开的门。”他骤然抬起头，向大宅深处看去：“他还活着！”

“你去哪？”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阴影处传来：

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艾伯特见她出来，高高挑起眉锋：“怎么，夫人要阻止我吗？”

玛丽夫人的神色如以往一般端庄冷硬，淡淡道：“您现在还不是。”

玛丽夫人也看向他，灰色的眼睛向下一瞥，道：“你跟我来。”

艾伯特看着他们的背影，垂在身边的手握紧，神情恼怒到了极点，偏头低声咒骂：

·

玫瑰园早已没了往日的光辉。花朵已经全数凋谢，圆中布满了枯枝落叶，难以行走。玫瑰花枝上的尖刺在枯败后依旧尖利，钟明走得急，根本无心注意地上的枝叶，裤腿数次被荆棘划开，在他的皮肤上留下无数血痕。

钟明为了跟上她，不得不加快脚步，也没有管脚上被划出了几道伤口，只是一心朝前走。

钟明慢一步跟上来，看着玛丽夫人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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