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孕馆其地
小太子席地倚坐东宫风廊,飞檐落雨,淅沥扑面。忽而一瘦长人影阑珊撞入眼帘,定睛一瞧,正是兜头让那骤雨浇成落汤鸡的小谢公子。萧恤纳其蔽于身侧,不失人道般结果谢溪护于怀中那老高一摞书册。
小肉包嗤笑,随手扯开敛书那方灰布兜。“且让本宫看看,你钻营的是秩秩斯干,幽幽南山,还是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草包膏粱如谢溪,到底还有些家学渊源。哪里听不懂小太子这番促狭挖苦,作势便狠锤一记。争奈天公不作美,凛风盈袖,当即将那锻帛卷轴拂至半开。三尺长卷蜿蜒,题首“孕馆记事”四字昭彰。顺次看去,却是春宫无疑。
“孕馆?”
至此,谢溪方将今日见闻和盘托出。原是他今日照旧逃课往医馆偷师,不料让太师家神神叨叨的嫡次子拉去那京郊书肆。声称尝鲜,临了竟教老板忽悠去了他二人半月零花。
“小臣本不想要,不想定睛一瞧,这双儿的身体构造倒有些趣味。殿下且看。”
“据那老板之言,孕馆为着留客,常令足月孕倌延产。或灌足量延产药强行增厚胎膜,或于阴埠厚敷脂膏,日日以手研磨开,直至渗入肌肤。以达鲍肉肥肿而花唇紧窄之境地。延产四五月的孕倌大有人在,其时巨腹高耸沉隆、胎动激烈至难以下塌。孕倌怀至十四五月时,腹鼓似蛙,身价尤高。而此刻,却是他们不必扭腰摆臀的床篇幅大概占一半,但下一章是很集中的病弱梗嘿嘿】
这等罔顾人伦的荒唐比赛自然没了下文。
“江慎?!”
不对,重点哪里是这个!
戚明瑟呆楞片刻,秀致面容颇染愤懑郁卒。揉着钝痛难当的膝盖骨,未几竟是一瞬不瞬盯紧江慎那副冷肃面庞生生红了眼圈。他哆嗦着唇瓣忿忿开腔,细听来里头充盈过分的无辜委屈好似行将洒溢。“我管你去死!可笑你这首鼠两端之辈,竟可着我这一个吕洞宾咬!”
可他不无辜,更不该委屈。
“不妨主动些。”江慎左手按于耸动侧腹,眉尖微蹙。“孕倌自然没道理同尔等勋贵谈条件,这太奢侈也太被动。想来上桌谈判的筹码不是天上掉落的馅饼,是以,这筹码我自行来夺。”
“你待如何?”闻太师语调打颤,色厉内荏不外乎此。
一番威逼总算替阿桐搏得生机一线,江慎此刻却分明已是强虏之末,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重孕将产之人膝弯打颤,足下更虚浮不定。可仍旧咬牙强撑,直至确保阿桐安然无虞。
抱臂闲立一旁生闷气的戚侯爷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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