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尴尬,时清臣的右手臂忽然一痛,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般的瘙痒——红疹子下的脓包已经破裂,白色的浆弄脏了时清臣宽大的袖子。
“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并没有生存的欲望。”
白马站在他的身旁,在赛场上勇猛狂热的它,此时却是那么的温顺,它知道主人在牵着它,它的鼻间都是主人的味道,这让它无比的安心。
时清臣脸一冷:“你要是想对我说教,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时清臣冷着一张脸,僵硬开口:“他们不会伤心的。因为他们都不在了,他们已经死掉了,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没有任何人会在乎我的死活。”
草原上渺小又强大的格桑花似乎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位翻山越岭赶来支教的汉人老师前半生到底都经历了一些什么,但他却有一颗悲悯又单纯的心,汉人老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能让他也能感同身受,他甚至体会到了老师这一瞬间的无助,压抑与认命。
时清臣看也不敢看青绕的眼睛,他觉得那乌黑的眼瞳比头顶上的太阳还要耀眼,他心里无来由地感到慌张,他想逃离流仙玛,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认识青绕。
不会抱怨命运不公,从来不会羡慕别人,他有强大的内心,他的精神世界非常的富足,他比高山更加的伟岸。
耀眼得无以复加。
“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时清臣走得飞快,耳边一直是青绕的马靴与白马的马蹄踏在水泥地上的声音,他恍惚地想着: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像青绕一样对他这么好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城市人,曾在央企工作多年,恣意洒脱的他,竟然对一个深山里的男生产生了自卑的情绪。
他不该将男生推得更远。